穗穗笑道:“还是娘想的周到。”
巧妹和大庚婶子也在旁笑说了几句。
女客这边的席面,在孩子们玩累以后,就散了。
男客那边这时候喝酒才正是上劲的时候,一时半会,根本散不了。
穗穗端着烤兔,拐巧妹去药堂的阁楼,两人不慌不忙的架上火炉,把冷了烤兔架在炉子上,炭火上温着果酒。
再搬来两把放着棉花垫的椅子,穗穗和巧妹坐在一起,一边说话,一边吃着烤兔,浅啜些果酒。
偶有凉爽的冷风从阁楼轻轻掠过,真是畅快至极。
“难得有这么惬意的时候呀。”穗穗喝了杯温酒下肚,眯着眼睛微醺。
巧妹也闲适的靠在软椅上,“是啊,今天晚上是我出嫁以来,过得最轻松的了。”
穗穗道:“此话怎讲?宴清不是待你很好的吗?”
巧妹的眉梢间,已有着几分成熟,叹道:“他待我是好的,但毕竟是个男人,兼之这两三年世道艰难,婆母把下人都遣散了。”
“家里每天数不尽的琐事、衣食用度,就都落到了我头上,还得照顾元宝、伺候公婆,这一天,真是操碎了心哩。”
恍惚的油灯下,穗穗看到巧妹眼下的细纹,怜惜的也跟着叹气:“你婆母完全不给你搭把手吗?”
巧妹苦笑了声,“自从公爹不让她管家以后,她除了指手画脚,平时连孙子都不带,更别说管家里这些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