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陈君羡似乎铁了心要和考官们闹腾起来,他缓缓向前走了两步,朝着考官席接近,“朱提督,你倒是说说看,到底哪里有瑕疵,也让我华某人心服口服,若是你能说出所以然,我在这里向你赔礼道歉,但若是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说到这里,陈君羡语气蓦然变得凌厉,“休怪我不客气!”
我的天啊!
他居然在威胁本次乡试主考官!他居然在威胁元婴期!
你凭什么威胁朱昌龄?
你哪来的这么大胆子!
一千多名考生和两院三省六部的大佬们乃至远处的禁军们,都不知道陈君羡哪里来的底气,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莫名有些期待,期待陈君羡能自己讨回公道!
朱昌龄很显然也没料到陈君羡居然胆敢当众“挑战”,他的威严受到了侵犯,怒火一下上来了,不过他还在克制,“吾无需向你解释!”
陈君羡笑了,笑得很灿烂道“事关我科举前程,为何无需向我解释?还是你根本就是心中有鬼无法给我解释!”
被一名考生当着一千多号人的面连连逼问,朱昌龄的脸有点挂不住了,他声音里带着一丝恼怒,“本官说了,无需向你解释,若是你不服,可以上京告御状!”
“上京告御状是定然的事。”陈君羡有理有据,道“但一码事归一码事,如今你我身处考场,你是考官,我是考子,法术武艺面试,我施展了地级法术无相如来,你说有瑕疵扣分,好,我可以不计较,但而后我又施展超越天级的武艺,你又说有瑕疵要扣分,我只想问一句,到底哪里有瑕疵?到底有什么瑕疵要让你一路学政官之首的提督学政必须扣我的分!?”
朱昌龄勃然大怒,张口喝骂,“我再说……”
一遍两个字还未出口。
陈君羡便中气十足,声音里带着藐视道“我只问一句,你会超越天级的武艺吗?”
朱昌龄咬牙切齿道“会有如何?不会又如何?你休要再胡搅蛮缠下……”
话没说完,陈君羡又大声质问,“既然你不会,那你如何知晓我施展的武艺是优是劣?你连优劣都分不清,凭什么张口即来要扣我分?”
陈君羡三问!
朱昌龄哑口无言!
众人没敢出声,但心中一个个却在为陈君羡喝彩,觉得他质问的好,既然你朱昌龄都不会超越天级的武艺,连优劣都分不清楚,凭什么扣陈君羡的分!
陈君羡轻声道“回答我。”
朱昌龄不语。
陈君羡声音稍响,“回答我!”
朱昌龄脸都憋红了,就是一言不发。
陈君羡厉声道“问你不语,到底意欲何为!你当真以为你是考官就能一手遮天?就能想怎么打压天下考子就怎么打压?你枉为人子!枉为我大宋朝提督学政!辜负圣皇对你的信任!”
好!
华兄说得好!
考生们心中暗暗给他打气,一个个虽然依旧没吭声,但是看向朱昌龄的眼神也都充满质疑之色!
当众被陈君羡质问,当众被陈君羡怒斥不当人子,这些朱昌龄都能忍,可陈君羡居然说他辜负了圣皇的信任,这不是等于把一顶科场舞弊的大帽子扣他头上吗?
科场舞弊可是杀头罪!
朱昌龄再也坐不住了,他的愤怒完全被激起,他怒不可遏一拍桌子,“你有种再说一遍!”
“再说十遍又如何!”陈君羡毅然不惧,直视过去道“我说你朱昌龄枉为人子!枉为提督学政!辜负圣皇信任!”
“大胆!你怎么说话?”
“华玄机,你知道你在跟谁这样说话?”
“好你个华玄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藐视考场,咆哮考官!”
孙云生、马学政和王学政三人也站起来指责!
我怎么说话?
我藐视考场咆哮你们这帮考官?
陈君羡气极反笑,不是你们学政官一而再再而三为难,我会这样?从文考开始想认我笔迹刷下来,到现在武考,我表现的近乎完美,连个扣分的理由都说不出,还指责我藐视考场了?
他不由怒发冲冠道“既然你们几位考官说我法术武艺有瑕疵之处,又说不出个所以然,那么你们敢不敢把修为压制到与我一样下场比斗一番?若是你们能打赢,别说扣我一分,哪怕全扣了,我也认了,但要是你们打不过我,我要你们四人当着在场上千同窗和两院三省六部京官们的面向我道歉,尔等敢否与我一战!”
此话一出,全场震惊!
谁都没想到陈君羡胆大包天到如此嚣张地步,居然当众挑战考官们,尤其主考官朱昌龄还是元婴期初期超级高手!
你可是筑基期后期啊!
连元婴期高手都敢挑战?
所有人都被陈君羡的狂妄和胆大给震惊到无以复加,谁都不敢相信,天底下居然还有筑基期修士胆敢挑战元婴期,哪怕陈君羡主动表明要求对方把修为降到同一个层次再进行比斗,可对方再怎么说都是元婴期,修为可以压制,肉身强度可不能压制,元婴期的肉身强度,绝非筑基期可以比拟的!
所有人都明白一件事,陈君羡不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
但他还是毅然挑战,只为讨个公道!
以筑基期挑战元婴期!
这份胆色,举世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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