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上绘着金碧辉煌的艺术画,正中间垂下一丛明灯,宽敞的客厅里灯光通明。
陆所为正坐在客厅里一言不发。
“子黔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一见到从外面进来的助理,陆所为就激动地站起身。
“陆总,陆锦生已经把您的兄长转移到了陆家的私人医院,现在被严加看管,我们根本进不去。”
“那就是还没有死了?”
“是。”
听到那人肯定的回答,陆所为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挥挥手让他下去了。
自己内心深处的一部分迫切地希望陆子黔死掉,一部分又念及一母同胞的兄弟之情,十分纠结。
时至今日,一想到那时陆子黔为了争夺家产不惜和自己反目,陆所为对他就多了几分厌恶。
“陆总,您弟弟来了。”
管家进来了,毕恭毕敬地向陆所为通报了一声。
陆谦昆?他来干什么?
陆所为的眸色低沉,他这两个弟弟都是心狠手辣的人,现在一个进了医院,一个这个点过来找自己,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好久不见啊我的哥哥!”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陆所为站起身来,看到了自己那个一如既往张扬的弟弟。
只见来人身着一件花色衬衫,手腕上戴着黄金腕表,摘下墨镜便露出一张坏坏的笑脸,一双剑眉下是一双多情的桃花眼。
他看上去比陆所为年轻很多,但举手投足间都透出一股痞气。
陆谦昆一见到陆所为,就上前来要给他一个拥抱,却被陆所为迅速躲开。
“你回来干什么?”
陆所为的声线生硬,那人却毫不客气地在陆所为名贵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一副这里就是自己家的悠闲模样。
“听说二哥快死了,我来看看,我们陆家偌大的家业总不能放在那儿不管吧。”
“他还没死。”
陆所为掏出香烟,一张略显沧桑的脸上满是疲惫。
“我的人查到他早就得了心脑血管疾病,你跟他在一起这么久都没发现?”
陆谦昆的语气中不无嘲笑。
“我怎么发现?陆子黔一向谨慎小心,住在他家里的家中长辈都摸不透他的心思,现在陆锦生已经把他转移到私人医院去了,我连他的面都见不到。”
“大哥,你这样可不行啊,”陆谦昆掏出一个踱金的打火机,给陆所为点了火,“你怎么能让他一个毛头小子牵着鼻子走呢?难道你忘了二哥当初为了继承家业用了什么手段吗?”
陆谦昆的话像是刀子一般,一刀一刀地往陆所为的痛处戳。
他本是家中长子,也是理所应当继承家业的人,可父亲即将去世的时候,诡计多端的陆子黔硬是给自己泼了一盆脏水,害得父亲再也不想见到自己。
多年的辛勤付出毁于一旦,他怎么可能原谅陆子黔?更别提……
“大哥,别犹豫了。”
陆谦昆的话打断了陆所为的思绪。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只要你和我一起联手,把陆子黔拉下马,到时候我们家业对半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觉得怎么样?”
“陆锦生怎么办?”
“呵呵……”
陆谦昆邪魅一笑,抬手在自己脖子上做出了一个杀人灭口的姿势……
清晨,天色蒙蒙亮。
沈简一从房间里出来,乌黑的长发凌乱地落在肩头,亮晶晶的眸子里满是困倦,她只披了一件白色的睡衣,光脚踩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