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严廿眼中的情绪愈来愈兴奋,陈锦君冷不丁地问他:“严老师,这间办公室,您还坐得习惯吗?”
陈锦君这么一句话,让严廿愣住了。
他低下头,沉默不语。
严廿心里清楚,如果不是陈锦君,祝洪不会死,窦准不会死,这个位置上的人,也不再会是自己。
“陈小姐大恩,我严廿没齿难忘。”
严廿垂眸,对陈锦君说道。
陈锦君轻笑了一声,让严廿听不出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既然没齿难忘,那就好好记着,清清楚楚地想着,为什么会有今天。”
说完之后,陈锦君意味深长地盯着严廿,露出一个明艳的笑容。
正在严廿还没缓过神来的时候,陈锦君拿着手里面的卷子,直接起身走了出去。
回到家里,陈锦君把手里面的卷子摊在自己宽大的书桌上面,仔仔细细地看着上面的每一个铅字。
陈锦君抄起笔,正打算往卷子上面写,就在笔尖上面那一滴墨水即将落在纸张上的时候,她顿住了。
思考了一会,她才落下了第一笔。
等陈锦君洋洋洒洒地写完了厚厚一沓卷子,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陈锦君放下笔,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她收拾起来自己已经写好的卷子,装到了文件袋里面。
“东家这是一夜未眠?”老锯看到陈锦君有些憔悴的神色,关切地说道。
陈锦君点点头:“没事,今天休息,我回来再睡。”
随后,陈锦君拿着厚厚的文件袋,再次敲响了校长办公室的门。
“请进。”
严廿抬起头,看着陈锦君从门外走了进来,有些诧异。
陈锦君把手里厚厚的文件袋摔在了他的面前,扬了扬下巴:“看看吧,严校长。”
严廿看了看桌子上面厚厚的文件袋,又看了看陈锦君有些憔悴的神情,瞬间明白了陈锦君这是一宿没睡,写完了这厚厚一沓的卷子。
他怔了一下,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陈锦君,像是没有想到陈锦君连夜把卷子写完了给自己送了过来。
“辛苦东家了。”严廿一边说,一边拿起来了文件袋。
陈锦君懒散地嗯了一声,支着脑袋看着严廿。
严廿被陈锦君这样看着,只感觉自己的头皮一阵发麻。
平日里的陈锦君虽然也是带着让人敬畏的压迫感,但是此时此刻的陈锦君,仿佛带着从午夜走来的戾气,让人莫名其妙的畏惧。
见严廿终于开始看,陈锦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蹙着眉头站起身,直接离开了严廿的办公室。
现在的陈锦君正是最烦闷的时候,严廿见陈锦君想走,想要拦住她,但是想了想,最终还是收回了手。
陈锦君离开了之后,严廿感觉到一直萦绕在房间里面的压迫消失了。
他喝了一口茶,才真正仔仔细细地看着陈锦君交给他的试卷。
看了第一张,他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这都写的是什么?
明明白纸上面的字迹清瘦有力,但是写的内容和天南军校所教授的那些理论完全大相径庭。
像是难以置信一样,严廿不死心地又拿起来第二份。
不一会,严廿皱着眉头,把手里的卷子放到另一边,随后拿起了第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