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黄小姐,精通五种外语。”陈锦君向金揽岳介绍道。
黄宁抿起嘴唇,有些腼腆地笑了笑。
金揽岳注意到了她的眼睛上面蒙着布条,疑惑地看向了陈锦君,用自己的手挡住了自己的眼,像是在确定她是不是真的瞎了。
陈锦君点点头:“你看你这里需不需要这样的人。”
金揽岳眼前一亮:“那太好了,你带来的自然是信得过的人。”
说着,金揽岳走到一边,在架子上拿起来了一顶宽檐的帽子。
“那些翻译馆里面请来的翻译,不瞒您说,我多多少少会信不过,一些生意也是不好谈下来。”徐生也走来过来。
黄宁颇为紧张地捏了捏衣摆,有些局促。
金揽岳走上前,一下子摘掉了她眼睛上面一直蒙着的麻布条。
黄宁慌了神,她不知道金揽岳要干什么。
金揽岳把手里的宽檐帽子扣在了她的头上,漫不经心地说:“大过年的,带麻布不合适。”
“我看不见的。”黄宁有些错愕,像是没有想到这一点。
“知道,不就是看不见了吗?又不是说不了话。”金揽岳啧了一声。
说完之后,金揽岳对陈锦君说:“瞎子更好,再怎么说,有些场合瞎子更好。”
黄宁静静的听着,即使这个金揽岳说话好像并不是那么在意自己的感受,可是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那样的生动。
也许,自己真的可以走出来了?
她抬手,轻轻地摸着自己头上的那顶宽檐的帽子,又轻轻地把手盖在自己干瘪的眼窝上。
雷义山像是看出了黄宁的顾虑,问陈锦君:“东家,那黄小姐来了码头这边,那黄家又该怎么办?”
不等陈锦君说什么,黄宁把自己的脸埋在了自己的掌心里面,轻声说道:“黄家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在哪里,那里就是黄家。”
她的声音格外轻柔,但是却又格外的坚定。
陈锦君的脸上浮现出了欣慰的笑容,毕竟她也是不愿意让黄宁这样的人才就这样消磨在了人世间,她应该有更加合适她自己的活法。
等金揽岳把黄宁在通商事务所安排好了之后,他悄悄地把陈锦君拉到了一旁。
他一脸神神秘秘,还带着一点难以启齿的为难:“姐姐,刚刚人多,这件事情我还是要私下里拜托你。”
陈锦君眉梢一跳,像是猜到了金揽岳私下里拜托自己那肯定就是没好事,但还是点了点头:“你说。”
金揽岳有些感激地看着陈锦君:“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我。”
陈锦君赶忙打断了他的话:“慢着慢着,我还没有答应你,只是先听听你到底是为着什么事情,这样藏着掖着,我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听到陈锦君这么说,金揽岳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只不过是正月十五的时候有个宴席,你得和我一起去。”
陈锦君不解地皱起了眉头:“都是谁啊,你一个人去不行吗?非要拉着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