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夫不停地摇头,表示自己对此并不知情,跪在地上抽泣着。
“看来你是不打算说?”雷义山走到沙发后面,站在陈锦君身后,垂下眼睛看着跪在地上的凯瑟夫。
凯瑟夫眼睛里面满是泪水,透过迷蒙的泪花,看到了雷义山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
雷义山长了一张女相的菩萨脸,此时此刻脸上皮笑肉不笑,看上去让凯瑟夫心里莫名发寒。
“那要不,我替你说?”雷义山俯身,胳膊肘撑在沙发靠背上,探着头看着凯瑟夫。
“你说。”陈锦君才没有这个耐心等凯瑟夫自己说这些,倒是不如雷义山直截了当的说出来,好过陈锦君久久地等待。
雷义山撑着沙发的胳膊肘用力,直起身来,手搭在沙发靠背上,讽刺地觑着凯瑟夫:“口口声声说人安娜小姐不是你想要共渡余生的那个人,那你舞会之后都干了什么?忘了吗?还是……需要我帮你回忆回忆?”
凯瑟夫颤抖着身体,猛地抬头,直直地看着雷义山:“那都是家的,没有那样的事,不可能的。”
他的语速很快,仿佛这样就可以阻止雷义山说出那天舞会结束之后发生的事情。
可是雷义山并不会受到他的影响,只是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着凯瑟夫这辈子最后悔的那个夜晚发生的一切。
“那个舞会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雷义山看向了窗外,此时此刻,天上正簌簌地飘落着雪花。
“一个多月之前?”陈锦君想了想上一次凯瑟夫邀请自己去舞会的那天,不正是自己开枪打伤窦准小腿的那天吗?
“对,一个月前,欧文夫妇,也就是这位凯瑟夫先生的父母举办了一场舞会,目的就是为了给凯瑟夫先生找一位门当户对的未婚妻,夫人的打算,正是让他娶了伯爵家的女儿,可是凯瑟夫先生却是百般推辞,甚至拿安娜小姐和东家做对比,说着说着,安娜小姐就是哭着跑开了。”
雷义山缓缓地说着,仿佛那天舞会上面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他亲眼所见。
“但是欧文夫人不乐意啊,得罪伯爵的事情,对于一个政客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欧文夫人就命令凯瑟夫先生去安慰安娜小姐。”
严廿接着雷义山说的话继续往下讲,随后,他看向了站在陈锦君坐着的沙发后面的雷义山。
雷义山知道这是严廿让他继续说的意思,看来这严廿还想试探自己对整个租界里面有多少了解的事情呢,这又何尝不是在为民国政府探听荣城江湖上面的事情吗?
雷义山隐晦地笑了一下,接着严廿的话继续说:“凯瑟夫先生自然是要上前安慰的,他再怎么说,也是靠着欧文夫妇在租界的地位,才能在整个荣城里面来去自如,自然不可能不听自己父母的话,只不过,这安慰着安慰着,就安慰到了床上。”
雷义山说着培训的时候,眼睛并没有盯着跪在地上的凯瑟夫看,反倒是一直死死地盯着严廿。
严廿面无表情地为雷义山补充上了细节:“然后,就被前来寻找的欧文夫人和伯爵夫人抓了个正着,两个人在床榻之间,好不快活。”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陈锦君的反应,仿佛想要证实陈锦君是否真的像是邵沛辰在电话里面说的那样,她一点也不像一个柔弱的女流之辈。
“别说了!别说了!”凯瑟夫大声地喊道。
他跪在地上,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耳朵,快速地摇着头,仿佛这样就能够让自己忘记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我当时什么都不知道,和我没有关系,”,他摇着头,看向陈锦君,急于撇开这一切,“一切都和我没有关系啊!”
陈锦君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托着腮,不耐烦地皱紧了眉头。
“其实,发生这样的事情,本来就是欧文夫人的本意,就连捉奸在床也是她带着伯爵夫人去的,毕竟,生米煮成熟饭了,想要娶一个伯爵家的女儿,不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吗?”严廿讽刺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