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此刻的雍州,正上演着一出大戏。
霍廷昱强压着心中的怒火,看着站得笔直的年峥:“年少爷,你能够保证你说的话都是事实吗?”
年峥紧紧地咬着牙关,站在堂内的空地上。
“我年峥向您保证,我刚刚说的一切完全属实,我年家与陈家有生意往来,自然不敢在这种事情上面乱说。”
霍廷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向了一旁脸上带笑的邵沛辰,脸色阴沉地对邵沛辰说:“邵大人看起来好像很是开心。”
邵沛辰没有理会霍廷昱阴沉的眼神,只是半眯着眼睛,问年峥:“你说的那个商人是不是叫,周昭元?”
年峥愣了一下,立刻点了点头。
霍廷昱皱着眉头看向了邵沛辰。
周昭元这个名字并不陌生,他之前有听陈锦君说过陈家和周家的那些新仇旧恨,而周昭元也是极为惨烈,曾经偌大一个家族现在也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又是谁?
在周昭元的眼里,这一切都起源于陈锦君出嫁那天,许凡明杀了周老太爷,所以周家无人主事,一落千丈,落得一个成为邵沛辰手中弃子的结局。
所以,自从邵沛辰死讯传出来之后,周昭元就立刻找上了鲁则和何成,想要继续借助民国政府的能力来打压陈锦君在西北的地位。
而事实上,这一切的一切早早的就在当年清政府赔款的时候,就埋下了伏笔。
邵沛辰手指微曲,轻轻支撑着自己的头,意味深长地对霍廷昱说:“我当时留了他一命,倒是没有想到,现在倒是给自己埋下了隐患。”
原本的邵沛辰以为,只要祝洪死了,那么以后自己可以偏居于西北,过着不参与政治漩涡的日子。
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总有人要把自己牵扯到这里面。
现在的周昭元已经通过鲁则和何成,试图想要以陈锦君之前在京城女扮男装的往事来吸引眼球,妄图以此来毁坏陈锦君的名声。
而年峥作为年家的少爷,在年氏一次交易会上,听闻了周昭元的这一番言论。
年氏和陈家有合作,年峥自然不敢小觑,更何况,他也是知道陈锦君和霍廷昱之间的关系,所以在找不到陈锦君的情况下,他瞒着自己的母亲年老板,亲自硬着头皮来找霍霍廷昱说明情况。
霍廷昱之前调查过陈锦君,自然也知道陈锦君女扮男装走商的事情。
可是霍廷昱也知道,以陈锦君的性子,是不可能也不屑于做出任何有辱陈家名声的事情出来的。
可是奈何这个世道就是这样,人言可畏,三人成虎。
架不住周昭元四处乱说,以及西北各种小报横行,在霍廷昱知道这一切的时候,这条完完全全出于私人恩怨编织而成的虚假诽谤消息,已经不胫而走,在西北像是插上了翅膀一样疯传。
邵沛辰看了一眼霍廷昱握得紧紧的拳头,轻笑了一声:“霍大帅不必如此生气,虽然说流言止于智者,可是毕竟智者只是少数,捕风捉影的人却是大多数。”
霍廷昱哼了一声:“她不会在一这些莫须有的事情,可是,她现在不在雍州,而是远在荣城,这些,也都是邵大人计划好的吗?”
说着,霍廷昱看着邵沛辰的眼神逐渐深邃了起来。
邵沛辰看着霍廷昱的眼神,赶忙摆了摆手:“霍大帅这是怀疑我?可是我现在和你还有陈东家,可都是一根绳子上面的蚂蚱,今天陈东家的名声受损,明天民国政府那群人手里就会收到弹劾我的信件。”
他才是真的冤枉,仅仅是因为之前对周昭元这个人的能力有些欣赏,所以才留下来了他。
而自己被迫假死的那段时间里面,恐怕吓坏这个一无所有的周昭元,所以他才昏了头,妄图找上曾经下令灭了周家满门的鲁则。
而鲁则和何成,这两个人,自打祝洪意外死亡之后,柴阳和玉城不过就是民国高层那些人眼里面的鸡肋罢了。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邵沛辰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可是现在你我没有任何能够拿得出来的证据,能够说明周昭元所说的这一切都是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