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茗敬第二日就出门找匠人去了。
乔岚忙碌了几日,把系统那里抽出来的书册整理了一番,又在自己编纂好的农书上添上几笔关于各种灾害的防护。
堪堪才想起贺兰风,便自己动手写了一封信,寄给贺兰风,在信中说明了对近几年的灾荒的担忧。
乔岚是卡着三月中旬把信送过去的,虽拖延了一些时日,但也有乔岚自己的考量。
往年的三月,京城大部分地方早已冰雪消融春回大地。可今年不一样,三月上旬还下了一场小雪,中旬的天自然也算不上暖和。
这个时候说出她的担忧,再合适不过。哪怕她早了,外头的地还未解冻,哪怕知道今年的收成不好也是无济于事。
贺兰风近几日不在公主府内,等信辗转到他手中时,已接近月末。
贺兰风拆开信封,看着乔岚信中的担忧,就着其中一行反复看了几遍,披着斗篷去了院子里。
这院子靠山,一出屋子门就能看到灰黄的山景,树上的叶子去年都落得差不多了,今年还未生出新芽,看着都是光秃秃的。
陈数小心伺候在一旁,跟着贺兰风的眼神望去,“主子,您在瞧什么呢?”
这院子坐落在山脚下,四处皆是旷野,院子周围守着的更是贺兰风的亲信,密不透风。
“在瞧这外头的光景…”贺兰风说着目光忽的转移到院子中的树下,这树在小院中栽种多年,今年不少树杈都被冻坏了。
“今年的春日怕是比往年来的迟了,这会儿都不见花开,往年,这花都开遍了。”陈数感叹道,心里已经在思考准备些什么东西逗自家主子开心。
贺兰风抿唇,丝缕白烟从他鼻尖散溢而出,瞬间在又空气中消失。他拢着身黑色熊皮斗篷,站在树下沉默不语,似思考着什么,片刻以后抬腿向屋子里走去。
陈数赶忙跟上去,跟在旁边伺候着。
“老夫人寄给我的信里,说了这几光景不太好的事,许是要闹上几年的天灾。”贺兰风坐回桌前道。
以前他病得厉害,服侍在身边的人怕他冬日染了风寒,便整个冬日不让他出门。
小轿子都是抬到他屋子里面,不让他见风也看不见外面的景色。
贺兰风又在南边待了几年,还是第一年觉得京城的冬日是这样的冷。冷归冷,倒也更真实几分。
他不事农桑,更不知晓这天冷时对百姓的影响。
凭着对乔岚性子的猜测,贺兰风觉得,如果只是简单的减产,用乔岚肥地的法子就可以解决,一亩地不过两三百斤,这肥料亦能增产百斤。
老夫人既然写信来说,会有几年严重的灾情,便足以说明这灾情不一样。
遇到灾荒,朝廷多是要出面赈灾的,到时候钱和粮食都要花去不少。
花钱能解决的都是小事,怕的是花钱也解决不了的事情。
“可是要吩咐南边庄子今年多种些地?”陈数问道。
自家主子在南边的田地不少,有专门的人打理着,家中几个主子原先都不怎么过问。认识了老夫人后,才偶尔过问几句。
贺兰风一时半会没吭声,陈数拿不定注意,更不敢擅自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