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还没来得及难过,就想到既然这本离婚证是假的,当初程浔声为什么又要拿它来哄骗我?
而且我在楼梯间听取过他所打的电话,也记得在医院时迷糊听过他和楚庭的对话,**分敢肯定他就是楚庭的人。
既然是为楚庭办事,那假离婚一事,是不是楚庭才是真正的幕后授意之人?
我把一张银行卡推到万宜钧手边:“我知道你不会无条件帮我,不论接下来你想和我说的线索是有意无意探寻得到,这笔钱一定要收下。”
卡里是五十万,有我这几年辛苦攒下的工资,还有靳野给我的云悠母婴店白金卡里额度的提现。
只有万宜钧真正地拿了钱,我对他才能勉强有几分相信。
要不然接下来我们的对话一定推进不下。
万宜钧露出笑容:“无功不受禄,那看在我信息也算值钱的份上,这笔钱我还是先收下了。当然,现在我们的对谈还是要按照我们行业标准计费的。陈小姐应该懂规矩吧?”
我点点头,一颗悬在半空的心总算安稳落了下来。
可我没想到万宜钧查出来的线索,连根拔起仍不过只围绕一个人。
“这串黑色佛珠,我反复比对图片发现有几分眼熟。”万宜钧把手机里佛珠的图片放大,指向佛珠内侧,“陈小姐你看,这里有几个字母的缩写。”
我勉强辨认出来,是“yql”三个字母。
叶倾榄!
又和这个女人扯上了联系!
所以我孩子的生父的人选,范围也一下缩小了许多。
“我之前好巧不巧受理过一桩案子,处在流言漩涡中心的一个女孩就叫叶倾榄。我对她印象还算深刻。”
万宜钧扶了一下金丝眼镜的细镜腿,继续道:“可叶倾榄在十七岁就因为失足溺水意外离世,叶家父母一夜间白了头,很快把自家生意关了,在a市也销声匿迹。”
“两三年后,还有人在执着地找叶倾榄的下落,口口声声说她没死。”
正在这时,休息室的门一下被人推开了。
空调的冷气往外散去,我的手腕也猝不及防被人捏住!
“出事了,快走!”钟绒握住我的手腕,神情着着急急。
我没有半分动作:“发生什么事情了?”
又转过头,我对万宜钧道:“加个微信,稍后我们再约时间另谈。”
细密的汗从钟绒额上渗出,她捏住我手腕的力度没控制轻重,一片通红泛起。
“唐听露对楚庭要退婚一事心生不满,现在在一楼大厅上放着你的……”她有些难以启齿。
我快步走出去,从二楼的栏杆处往下看。
只见巨大的屏幕上放映着一段录像,传出低低娇媚的喘息。
录像里的女子穿着低衩开襟的短款旗袍,身材曼妙一览无余,被她勾住脖子的男人只露出下颌一角,一闪而逝。
身影和呼吸彼此纠缠,是炽热也冰冷的吻。
正是二月五号我生日那天,酒店房间里的录像!我去酒店询问大堂经理能否借录像给我一看时,他却说监控坏了。
那唐听露又是怎么得到这份录像的!?
钟绒紧随其后追了出来,看到我的神色,有些拿捏不准我的态度:“楚庭的意思是让我送你先走,剩下的事情由他解决。”
我弯唇笑了一下:“那么快离开,不就错过接下来的好戏了?”
钟绒欲言又止,愈发猜不准我的想法。
录像里,暧昧、迷离气氛持续升温,画面却是黑漆一片,只剩声音纠缠扑朔。
整个大厅掉针可闻,我目光搜寻过满场,却依旧没看到楚庭的身影。
原来所谓的剩下的事情由他处理,却是这个意思。我慵懒地补了个口红,朝人群中心走去。
言语如浪,招蜂又引过蝶。
“她是不是录像里的那个……”
“就是楚庭今晚带来的女伴!”
“可是刚才录像里的那个男人不是楚庭吧?没想到堂堂的远水总裁喜欢的却是这一款。”
唐听露还站在台上,见了我,不知为何她突然心慌地往后退了一步。
“把录像关了。”我下巴一扬,眉眼弯弯,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道。
唐听露梗着脖子:“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那接下来你可别后悔。”我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