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顺子叹了口气,“老丞相,如果我没有记错,您是在回老家的半路上,突然被叫回来了,对吧。”
房征点了点头,“是啊,突然接到太子口谕,为冯鹏举鸣冤平反。”
说完这句话,房征忽然回过神来。他对着小顺子一抱拳。
“老朽懂了,老朽明白。”
小顺子站起身来,毕恭毕敬对着房征鞠了一个躬。
“我只是代人传话,实在身不由己,还请老丞相见谅。”
房征一脸的苦笑摆了摆手,“都是当差之人,都懂都懂。”
小顺子看了看左右房征,心领神会,一挥手众人全都退了出去。
等到四下无人的小顺子才压低嗓音说道,“老丞相可还有什么心愿小的愿竭力帮你完成。”
房征笑的一抱拳,“多谢孙公公美意,我都这把年纪了,哪里还有什么心愿,现在唯一期盼的就是孙儿房俊能够平平安安过完下半生。”
听了他的话,小顺子点了点头,“小的明白,我会帮你带到。”
说这话,小顺子又从衣袖中拿了一个丝绸裹缠的物件出来塞到房征的手里。
“带上这个,关键时刻,或许能保房俊之命。”
说完小顺子后退两步,再次躬身直接转头离开。
等到小顺子走远了,房征才颤巍巍的手打开了这包裹。
里面是一款腰牌,金腰牌,皇上御赐的。
看到这块腰牌,房征老泪纵横。
这是一块免死腰牌,除造反之外,其余的罪责,可免死一次。
房征看完了一声长叹,无限地感慨,自己为大沧国操劳一生。儿子也战死疆场,最终得来的只有这么一个小小的牌子。
自己的一生,儿子的一条命,最终换得孙子一次免死的机会。
叹息完毕,房征小心地把这块牌子收起了,不管怎么说,总之是有一次免死的机会。
把牌子拿在手中,房征缓缓地走出会客厅,站在台阶上,看着院子里忙忙碌碌的几名下人,他咳嗽了一声。
“你们都听着,一会儿到书房来领上你们的工钱,各自回家吧。”
一听他这话正在干活的众人傻眼了,纷纷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问道,“老爷,老爷,您这是怎么了?我们做错了什么?您说我们改。”
房征抬头看了看在场众人,眼中留下了两行热泪,他重重地叹息一声。
“各位,和你们无关,刚才你们也看到了宫里来人了,我呀,马上就得回老家了,以后这京城里再也没有我房征这一号了。”
“另外我房家子孙也绝不会再踏入仕途一步。”
“所以啊,以后我的孙儿就是个普通的庄稼人,各位都散了吧。”
听完了房征的这番话,众人很是沉默,许久之后终于有人哇的一下哭了出来。
有人带头,在场哭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