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门门主单手支着头,饶有兴致的望着杨之拓的一举一动,目色复杂幽深。
没有感情的人通常只顾利益。
只顾利益的人,通常短视贪婪。而短视贪婪的人,最好控制,也最难控制。
一切都如他预料的发展,但也潜藏着很大的风险。
看来他须得更加小心才可。
另一边的杨之拓对于众人异常的视线,全然不在意。
仵作房的工具针线早就摆在了一旁,只待他掌握了其中技巧,就能开始。
好在刘冯汉虽然被吓得不行,业务技能还是过硬的。没有几句话就把其中要害与技巧清楚直白的说了出来。
杨之拓深深吸了一口气,望着父亲僵硬的尸身,终于开始缝制。
就在他摆正父亲的头颅时,杨洲的眼睛恍然睁开了一般,目光幽幽的望住杨之拓。
“孩子,你在哭?”
杨之拓眼泪流得更汹涌了,他双手颤抖,终于坚持不下去,伏跪在父亲床前泣不成声。
杨洲眼球侧转,看着自己的儿子深深的皱起眉头,“为父跟你说过多少遍,人前,绝不能露出你的弱小与无能。”
杨之拓紧紧的攥住父亲的冰冷僵硬的手,抬起头望着父亲脖颈间可怖的伤口,想说话,声音却哽咽着根本发不出。
杨洲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过视线,望着空空的房顶,出神的说道“孩子,还记得你小时候,为父带你去京城讨生活的日子吗?一旦叫别人看出你弱小无力,便是街边的乞丐、扫地的伙计都能往死了欺负咱们爷俩。
那时为父木讷又迂腐。以为凭着自己的本事与亲戚的帮衬足以在京城讨个生路。可最终不仅身上所有都被亲戚占去,更被险些中了他们的奸计,喝了他们的毒酒被扔到护城河里去喂鱼。儿呀,从那时起,为父就明白一个道理,好人,就等于蠢人。良善而不保留的待人,便是将刀把给了对方,刀尖冲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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