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的身躯在颤抖，瞪着眼睛，临死一刻也还想着吸引程颜的注意力，但这的确只是做无用功，因为程颜没有耐心等着，直接抬剑，挫骨扬灰。</p>

使其真性未来得及逃脱，就已崩散无形，身躯也化为齑粉。</p>

省了麻烦还得伪装成妖杀。</p>

程颜没回头多看一眼，走出巷子，四处扫量，直奔着就近的妖而去。</p>

姜望也刚又除掉了五头凶神蚩睨。</p>

让得第一类真性去协助杀妖，他则把重心放在叶副城主的那边。</p>

曹崇凛看着叶副城主手里的剑，喃喃道：「原来如此。」</p>

他终于想起这把剑为何觉得眼熟。</p>

心里一时想了很多。</p>

再看向叶副城主的眼神就有了些变化。</p>

他说道：「此剑从何处得来？」</p>

叶副城主回忆起李神鸢从某处得知朝泗巷的线索，前往神都寻书，而那卷记载朝泗巷的书就在国师曹崇凛的手里，后来她以棋盘寻踪，也的确看到神都里与其有关的光点，很大概率便是曹崇凛。</p>

她犹豫着没有直接回答。</p>

但李神鸢此时却忽然眼睛一瞪。</p>

她喊了声娘。</p>

叶副城主回眸。</p>

注意到李神鸢的眼睛在看别处。</p>

她也顺势望去。</p>

视线里出现一道极其熟悉的身影。</p>

或者说，没有人比她更熟悉了。</p>

叶副城主的身子一晃，微张着嘴，神色里是难以置信，更是激动、伤心，等复杂的情绪。</p>

曹崇凛也随之侧目。</p>

他的反应亦不遑多让。</p>

那道身影在他脑海里十分深刻。</p>

纵使过了几百年，仍记忆犹新。</p>

那个剑仙。</p>

李姓剑仙。</p>

是第一个自诩剑仙的人，也是曹崇凛心里唯一的剑仙。</p>

正因此，唐棠自诩剑仙后，曹崇凛对他的感官就变得很差。</p>

因为觉得唐棠不配。</p>

曹崇凛以为那个剑仙已经陨落。</p>

后来又觉得他可能还活着。</p>

甚至曾怀疑姜望背后的仙缘，就来自那个剑仙。</p>

时隔数百年，再一次真正亲眼看见对方。</p>

曹崇凛的心情不可言喻。</p>

他愣在原地。</p>

同样感到惊愕的还有姜望。</p>

他也认得那道忽然出现的身影。</p>

就是在泾渭之地陨神台里见到的神秘人。</p>

姜望的第一反应是心想对方怎么从陨神台里出来了？</p>

再然后，他猛地转眸看向叶副城主手里的那把剑。</p>

陨神台里的前辈有拜托他帮忙寻一把剑，很详细地描述过那把剑长什么样，但毕竟是口头上的描述，再有叶副城主手里的剑之前是锈迹斑斑，姜望没能第一时间认出来。</p>

此刻他才蓦然醒觉。</p>

所以叶副城主与那位前辈是什么关系？</p>

还是纯粹捡到了这把剑？</p>

姜望想起在汕雪境的时候，似乎也从锋林书院首席掌谕手上见过这把剑。</p>

现在看来，这把剑就是在汕雪境里找到的，锋林书院首席掌谕把剑给了叶副城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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