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玲唉声叹气,不觉有些失望。
身旁的萧玥瞧着萧玟听着那笛音那一脸入神的表情,转过来摸了摸有些失落的萧玲的小脑袋,笑着言道:
“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关系呢,静静地听那人的笛声,不也很好么。”
“嗯!”
萧玲点了点头,觉得二姐说的很有道理。
顿时,撑着腮依靠在栏杆上,也静静地听着。
萧玥又瞧了瞧望着远处怔怔出神的长姐,她从未见过长姐居然也会有这般伤感多情的一面,她只是静静地站着,那种略带犹豫的美,便让人有些窒息了。
相思苦,凭谁诉?遥遥不知君何处。
……
望着塔楼上那静静瞭望着远方的身影,洛霞姑姑只是摇了摇头,然后淡然离开了……
一曲奏罢,我收起了手中的竹笛,然后翻身上了马背,朝着那灯火阑珊的永安寺那瞧了半晌,只可惜那儿灯火稀疏,到处黑蒙蒙一片,即便是有月光照耀,却也无法瞧的真切。
自那次行刺之后,也许是陈小鱼等人加强了防范,又或者是暗杀者临时改变的策略,连着两天,我都没再遇到刺客,虽然我知道这并不代表我会很安全,但是至少可以让我心无旁骛地好好吹响这首曲子。
想着公主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入睡了吧。
又待了片刻后,调转了马头,我便准备策马离开了。
却发现不远处,已经有一骑在附近候我多时了。
此人可接近我周身十里之内,不是武功高强之辈,便是与我熟识之人,不然绝不可能透过陈小鱼等人的防护,如此近距离的接近我的。
拍马向前,待看得真切了,才知道那人居然是三驸马嵇穅,这还真是难得一见呢。
“三驸马怎会到此?”
我不禁有些好奇。
嵇穅闻言随即大笑,颇有几分疏狂意味,言道:
“我道大驸马走得如此匆忙是去品美酒会美人了,正想拽到你的把柄好生奚落一番呢,你倒好,把我们几个连襟兄弟丢在一边,自己却去饮酒享乐实在是太不够意思了。却没想到,你确实是来会美人的,可我却没法奚落你了,相反,应该称赞大驸马是个痴情之人啊!”
听到痴情这番话语,我顿时有些稀奇,三公主文采风流文章中多有男女相思情意之诗句,却不屑这世上“痴情”二字,而三驸马看似浪荡不羁,却也能明白“痴情”为何物了,这对夫妻还当真是有趣的紧啊。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望向别处,言道:
“呵呵,让三驸马见笑了。”
“不,我嵇穅羡慕你啊!”
边说着,嵇穅拿出身后的酒葫芦,解开酒盖,扬起头来便喝了一大口,随即笑着把酒壶里丢给了我,这架势是在请我陪他喝酒了。
我苦笑一声,不想喝酒可见嵇穅似乎心情不大好,喝些当陪他散心又有何妨。
随即举起酒葫芦,也喝了几口,那呛喉的冲逆感,差点就让我咳嗽不止了,真没想到,这酒水居然如此醇烈,嵇穅他喝起来就跟喝水一般,可想而知他的酒量被练得有多好了。
“你不该喜欢上公主的。”
嵇穅突然直言了这么一句。
我懂他的意思,因为公主和父母的联姻,都是维系权力的一种妥协,结果只可能变坏,不会变得更好。谁都无法预料将来会发生什么,若是到了抉择的时候,一旦感情用事,那便是要把自己也给赔进去的。
“我倒认为,驸马应该喜欢上公主。”
我淡淡一笑,又将酒葫芦抛回给了他。
是了,无论如何,公主都是一世会成为驸马妻的人,若是无法选择对方而让婚姻变得惨淡收场,那还不如一开始喜欢上的便是公主,至少在感情方面,两人都是富足的。
这一点嵇穅自是明白,所以他也以为我是个退而求其次的人。
“也好,至少这样可以让你好过一点。”
听着他的感慨,我便知道了他和三公主过得并不开心了。
“我喜欢上她,是在知道她是公主之前。”
我不想让嵇穅觉得,我喜欢上公主是某种妥协或将就的产物,我喜欢她是追随着自己内心选择而下的决定,只是非常幸运的是,她是我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原来如此!”
嵇穅边说着,边笑着大口喝他的酒。
“少喝些酒,对身子不好。”
我知道劝说无用,但是还是希望嵇穅可以好自珍重。
“他人笑我嵇穅痴傻疯癫,又怎知不是世人看不穿呢,不过都是痴妄罢了!”
说完,嵇穅策马走着,仰头喝着酒,唱着歌,将方才所言的那句,唱了一遍又一遍。
而我一直跟在身后,只觉得今晚的星星实在是少得可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