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颜上浮现出一抹讨好的笑,“那什么,我不是你口中说的寒魇,也没有什么七大姑八大姨,我就是一个孤儿。”
夜殇看着凌尘胆小如鼠的模样,忽然仰天大笑。
“还真是个愚蠢至极的废物!”
说时迟,那时快,夜殇高大的身子瞬息来到凌尘的面前,尖锐的魔爪狠狠向凌尘抓去!
就在这时,白灵汐也恰巧感到了!
见眼前情景,施展术法已是来不及了,她不顾一切的倾身上前,挡在了凌尘的面前!
对于眼前稍纵即逝发生的事情,凌尘大脑尚未有所反应,更别说是僵硬的身体了。
他只听到耳边传来白灵汐闷哼一声——
顿时,血腥味在这间屋子弥漫开来。
“师父!”
一声惊呼唤回了凌尘越飘越远的思绪。
眼前所见,令他眼眶充血,俊颜染上愠怒。
只见锋利的魔爪正抓在白灵汐白皙的肩膀上,白色的衣襟沾满了鲜血。
夜殇也不在意受到重创的是何许人,只顾加大力道,让魔爪深深的嵌进那雪白的肌肤中,深可见骨。
空气中布满浓厚的血腥味,白色的轻纱染上了一片殷红,格外的刺眼。
白灵汐强忍住这股剧烈的疼痛,右手召唤出自己的灵剑,她操控着长剑,朝夜殇的背部直直刺去!
夜殇见势头不妙,也无心恋战,马上撒开魔爪,撤开了身。
就见他的魔爪上还抓着一块白纱,纱上还覆盖着一层粘稠的血。
白灵汐身形有些踉跄不稳,她顾不得肩膀上深受的重伤,抬手凝结出一个防御阵法,将萧琉璃和凌尘困在其中。
萧琉璃看着阵法外的白灵汐,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师父这幅狼狈的样子。
她眼见着白灵汐步出屋中,将纤细的背影留给了二人。
做完这一切之后,白灵汐也不去处理伤处,抬眸冷冷的直视着不远处的夜殇。
夜殇盯着她肩膀上的血窟窿,少顷,唇边勾起一抹邪笑,“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你这么狼狈的样子。”
白灵汐握紧手中的灵剑,樱唇轻启,“找死。”
下一刻,她的身上散发出阵阵寒气,灵剑似乎也在这时覆上了一层冰霜。
夜殇无所畏惧的望着白灵汐,漫不经心的说着,“你现在身受重伤,被我这魔爪生生撕开了个血窟窿,现在想和我对阵,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白灵汐素手将长剑横在身前,冷声道,“让你一只手,照样能杀你。”
萧琉璃盯着自家师父那把灵剑,她好像许久不曾见过师父用灵剑对阵杀敌了。
那把灵剑是及天地间之灵气铸就而成,虽未诞灵,但也仍是一把锋芒逼人的灵器。
兴许是在白灵汐身边待久了,这把名为龙泉的灵剑,剑芒之中似乎隐隐含着森森寒气。
“前世拂苏因你而死,我和他也算有点血缘关系,这次便叫你以命抵命!”
夜殇边说着,边将犀利的目光投向阵法中的凌尘。
他的这番说辞无比的虚假,让萧琉璃不屑的撇撇嘴——道貌岸然,虚伪!
然而防御阵法之中,凌尘看着那道纤细的白色身影,视线却停留在她肩膀上可怕的血窟窿上。
他只是轻轻看一眼,都不忍继续看下去。
更别提身受重伤,还要护他们周全的白灵汐了!
此时此刻,她的肩膀处鲜血淋漓,那抹娇躯给他的不是得到强援后的心安,而是眼睁睁看她身受重伤,却无法将她护在身后的自责!
原来战无不胜,向来被人誉为强者顶端的白灵汐,也会有这么狼狈的时候,也会有身负重伤的时候。
或许——或许她的强大只是伪装的保护色,她不是天生冷清冷心之人,她不是神!她也会疼!
只是习惯将这些伤痛掩藏在无人察觉的地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凌尘心中泛起了一丝心疼来。
思及此处,凌尘不停的用双手去敲打着阵法,不顾手背乃至手指都结起了一层冰霜。
阵法被触动时,白灵汐用眼角余光扫了那个方向一眼。
萧琉璃看着凌尘近似疯狂的举动,她轻轻叹了口气,“别忙活了,师父的防御阵法旁人轻易破不了。”
这防御阵法可算固若金汤,这偌大九州界能破开的不超过十余人。
凌尘手上动作不停,冰霜在他的晃动下,缓缓滑落在地,融化成了水珠,最后转变成一摊水渍。
敲打许久,仍是无果。
防御阵法仍是无法撼动半分,就这么将他和萧琉璃护在其中,不受到风雨飘摇。
凌尘双眸急切的看向白灵汐,“可是她就一个人,还受了那么重的伤,我……”
“你出去顶个屁用!只会碍手碍脚。”
萧琉璃不等他说完,就马上驳回了他幼稚的想法。
是啊,他怎么就这么没用,只会碍手碍脚,只能当个拖油瓶……
若有一日,他也想站在她的身前,换他来护她一世周全。
就在这时,夜殇不再多说废话,眼中浮现起一抹邪肆的笑意,抬手结出了古怪的手势。
白灵汐像是被困在了其中,四处张望着,一层接着一层的黑雾笼罩着她,仿佛下一刻就能将她吞噬殆尽。
见状,萧琉璃眯眼打量着,少顷惊声道,“梦魇幻境!大事不妙了!”
一旁的凌尘显然瞧不出端倪来,“怎么了?”
萧琉璃脸色十分难看,瞧着被困在梦魇幻境中的白灵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