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姑娘敢为了谢姑娘闯沙场,当真不怕死么?”
沈听白的声音悠悠传进苏稚茴的耳朵里,后者愣了一瞬,随即笑了笑说道,“怕啊,怎么不怕。”
苏稚茴翩翩坐回凳子上,托着自己的小下巴说道,“安安救过我的命,又待我极好。”
“我娘亲说过,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苏稚茴眼底的惊慌被她掩盖的很好,“我拿她们当做家人,看着家人遇难,我不能坐以待毙。”
沈听白瞥了眼苏稚茴腰间的玉佩,低声说道,“伯母当真是把苏姑娘教的很好。”
苏稚茴笑了笑,低头回忆道,“爹娘是对我很好,可我想要自由。”
沈听白坐的端端正正,摆明了想听故事。
苏稚茴笑了笑,脚尖在桌下碾了碾,轻声说道,“我爹娘感情很好,且我是家中独女,自出生起就肩负了很多重任。”
“别人家的女儿在玩在闹的时候,我在辨别草药,别人家的女儿读书识字的时候,我在炮制草药。”
“我前半生,从未为了自己活一次,所以当我得知明年就要跟一个素未谋面的公子哥成亲时,我跑了。”
苏稚茴腰板挺得笔直,脸上滑过一丝不虞,“传闻那劳什子城阳王世子长相似鬼,青面獠牙还一身狐臭。”
苏稚茴嘟着粉唇,一脸娇色的脆声说道,“我才不要嫁呢1
“说了半天我,我还不知道你的故事呢。”苏稚茴眨巴着大眼睛看向沈听白,娇声问道,“你从哪来的这一身病?”
沈听白淡淡的看着她,温声说道,“我这病是胎里带出来的,我爹娘向来不让我出门,可我太想看看外面的天外面的地了,便去求了陛下让他带我出来。”
苏稚茴托着小下巴,一脸疑惑的问道,“你爹娘对你好么?”
沈听白勾唇一笑,温润的看着苏稚茴,“他们对我很好,我爹娘身份相差悬殊,我娘是我爹削尖了脑袋才娶来的,唯有我这一子,他们视我如命。”
苏稚茴小脸上挂着羡慕,轻声说道,“他们的感情之路一定很曲折。”
沈听白淡淡的点了点头,温声说道,“若是你想听,日后去了皇城,在任何一家茶楼里都能听到。”
苏稚茴挑了挑眉,开口问道,“听到什么?”
沈听白嘴角的笑意加深,一字一顿的说道,“城阳王追妻史。”
苏稚茴哦了一声,在脑海里反复过着这几个字,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分外惊悚的盯着沈听白。
“你爹是城阳王!?”苏稚茴险些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看着沈听白的瞳孔轰然地震。
“正是。”沈听白双手交叉,放在自己下巴上,面带微笑的凝视着苏稚茴。
“那你不就是...”
“我便是那个长相似鬼、青面獠牙还一身狐臭的城阳王世子。”
“久仰大名,未婚妻。”
苏稚茴:...救命!现在能去沙场么?
苏稚茴浑身颤栗,恨不得自己现在就身处沙场之上,最好离这沈听白远远的!
还有什么能比当面说别人坏话被人听到更尴尬的事情么?
苏稚茴:有,就是在你不知道他是主人公时侃侃而谈被人当面揭穿。
很好,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