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帝幽幽叹了口气,“你说,朕是绞尽脑汁也没想到,居然是阿随先铁树开花,朕以为会是小与那臭小子先娶亲呢。”
“世事难料啊陛下。”周荣笑眯眯的说道,“万一容公子在咱们不知道的地方偷偷定了亲呢?容公子的性子,做出这样的事也不是没有可能嘛。”
容与:很好,这有个预言家。
“他敢!?”始帝一拍桌子,气的吹胡子瞪眼,“他敢不让朕知道就私自成亲,朕和他爹一起扒了他的皮1
周荣连连称是,安抚住始帝急躁的心情,“陛下对您的义兄弟们甚好,对他们的后辈也是关怀备至,但人生路漫漫,总要让孩子们自己走完。”
“你别忙了,先坐这。”始帝呼了口气,无奈的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朕就是想让他们这些兔崽子过得好些,日子顺当些。”
周荣坐到了沈随曾坐过的位置上,屋中无人时,他与始帝向来是这般相处。
陛下宽厚,对自己人更是撇去条条框框,自在得很,所以朝中老臣才会力挺陛下杀出一条血路,算是以德报德。
周荣将拂尘放到桌子上,伸了伸老腰板,笑着说道,“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事是一定会按照想的发生的。”
“您看顾太傅,他唯一的女儿相中了一个穷秀才,原本顾太傅不注意身世,毕竟大家都是从碌碌无为跟着陛下闯出来的,可那秀才分明就是心术不正,顾小姐又闹死闹活的要嫁给他。”
“陛下你是没看到埃”周荣捂嘴笑了笑,细声说道,“顾太傅为躲着女儿,一连半月都宿在东宫客房,没日没夜的看着太子温习功课,给太子恼的不行。”
始帝闻言拍着桌子哈哈大笑,丝毫没有帝王架子,反倒像是个孩童。
“这顾翀这老家伙向来闷骚得很,一肚子坏水儿,之前仅凭口舌就把西北使臣说的泪流满脸的,现下居然被自家女儿给逼成这个样子,这当真有趣极了1
周荣也笑个不停,“哪成想,这顾大小姐突然就头脑清醒了,跟那秀才一刀两断再不来往,反倒是同一个小侍卫到处游玩到处跑,任由那秀才怎么哭诉,也不见他一面。”
“顾太傅都知足的不行,当即就收拾行李卷回了太傅府,父女俩冰释前嫌,太子也过了好几天清闲日子。”周荣笑着说道,“所以啊,这世上本就没有肯定的事儿,陛下就让孩子们自己走吧。”
始帝靠在椅背上,一脸的纳闷,“这顾家丫头怎会突然改了性子?真是奇怪。”
周荣瞅了瞅门外,见没人偷偷跟始帝说道,“奴才听顾太傅说,是顾大小姐找了位相士,求了一卦,算出大事儿了!小女儿家家的吓得不轻,这才悬崖勒马了,听说顾太傅还准备亲自登门拜谢那仙人呢1
“哦?”始帝脸上挂着几分趣味,“可知是哪位相士?”
周荣眼睛瞪了瞪,一脸的高深莫测,“陛下肯定想不到,那位仙人,就是谢娘子1
始帝眨了眨鹰眼,似乎是还没反应过来,诧异的问道,“谢娘子?谢今安?”
“对1周荣声调拔高,一脸肯定的说道,“顾太傅口中那相士的名讳,就是今安仙人1
“陛下您是不知道,现在谢姑娘的名声可大了去了1周荣压了压声音,悄声说道,“连皇城的人都知道临城巫县出了个神算子,都说什么今安仙人一卦难求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