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药难医冤业病,横财不富命穷人。
亏心折尽平生福,行短天教一世贫。
生事事生君莫怨,害人人害汝休嗔。
得便宜处休欢喜,远在儿孙近在身。
……
常言道,将在谋而不再勇。
知寨刘高走马上任,贪财捞钱,却不是个傻子。好歹熟读圣贤书,是个文官,还有些谋略算计的。由于忌惮山东晁盖威名,不敢明目张胆地招惹。
但是在放人之前想到,自称王三的宋江不想被抓活剐。必然连夜逃离上清风山,所以放了人之后。刘高一面派人盯着花府,城北军营,一面派三五十条军汉,悄悄离镇,在小镇与清风山必经之地埋伏。倘若逮住时,先藏起来,再送到青州。
这是个守株待兔的计谋!
宋江除了耍动嘴皮子收买人心外,文不成武不就。害怕被再次捉住连夜逃离,因胆小不敢多呆,拒绝花荣提议执意要走,只能说,命里该有一劫。
花荣心思缜密不放心,暗中让几个心腹亲兵尾随护卫。若有难相救,若安然无恙,便返回报信。
几个亲兵一丝不苟的执行命令,从黄昏时分跟着宋江到临近午夜也没有意外,距离清风山不过几里之遥,又见宋江歇息,便返回清风镇报告花荣。
得知一切安然无恙,花荣松了口气,才安然入睡。兄弟做到这地步够意思,可惜,阻止不了意外。
宋江在一个荒废的庙宇吃了点干粮,稍作休息继续上路。北风呼啸让他抿了抿衣怀儿,拄着拐杖一步一个脚印前行。感受悲伤的棒伤带来的疼痛,咬牙切齿地挺着,在心里将刘高夫妇骂了又骂。
他本就不是什么胸怀宽广之人,江湖上传扬的呼保义,及时雨,孝义黑三郎,忠,义,孝样样不落。其实是自吹自擂,一个耍嘴皮忽悠的正面人设。
不信,问他忠诚了谁?真正帮助过的人又有几个?
宋江忍着疼痛,借助微弱的星光,拄着拐杖摸黑向前。走得非常慢却很坚持,宛若化悲愤为动力。
待我回清风山后,饶不了那对狗夫妇。
宋江这样想着,不知不觉间,已然到了二更天。黑夜中清风山的轮廓越来越近,不足五里之地。
宋江直起腰望着清风山后,只要再走两三里地喊一嗓子就好。脸上不禁浮现微笑,拄着拐杖前行。
也就在这个时候,“来了来了”,“别让他跑了”之类的喊声响起。从道路两边跳出二三十条黑影。各执枪棒,宋江又惊又怒又怕,可刚转过身。
还没来得及逃跑,就被一群黑影撵上包围,随后按倒在地。刚发出半声“啊,救命”,就被塞住嘴。接着就被一群人七手八脚,用绳子套住捆绑结实。
这正是刘高提前派来的人恰好蹲住。
宋江显然是想明白了,面色发苦,后悔不听花荣之言。
完喽,完喽,这下完喽!
一群军汉拉的拉推的推,拽的拽拖的拖,送回清风镇。刘知寨见了宋江,大喜道:“王三啊王三,果然不出本官所料,你当真是贼,这下看你有何话要说?且与我囚在后院里,休教一个人得知。”
连夜便吩咐准备好囚车,又写了实封申状。说实话,刘高非常想趁着这个机会想搞掉花荣,却没有。一是顾及晁盖,二是青州总管,兵马都监与花荣关系不错。在申状上添油加醋告状是找死。
所以报告很委婉,差两个心腹之人星夜往青州府飞报。
这还没完,刘高回到家又听了夫人赖氏的计谋,觉得花荣是个不稳定因素,夫妻俩密谋要搞定此人。
当然,不是杀人灭口,独霸富饶的清风镇。晁盖这个大杀神就在济州不远,借夫妇十个胆也不敢。而是制服对方稳住,只料理完王三,卖晁盖人情。
次日,花荣只道宋江上清风山去了,长松了口气。浑然不觉宋黑三已经被打包装车,命运多舛。
临近午时,刘高派人来邀请花荣赴宴,说是赔罪。
小李广花荣打心里是不想去的,但是对方很给面子放了宋江,便没有推托,带领几个亲卫前往镇中央。公堂之内刘高笑脸相迎,桌案上摆满酒肉。
刘高为了表明诚意,酒肉取了一点,当着面吃下。花荣不知是计,也不疑有他,便坐下与之饮酒。
“花知寨,昨天之事刘某多有得罪,还请勿怪。”
“昨天花某也是有些冲动,请知寨官不要一般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