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万里提起这事有点冒火,很想驳斥现在才刚刚晨时。可听到晁盖接下来的话根本就没有底气反驳。
晁盖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声音平淡的说道:“我率领队伍来突击视察,没有阻拦便长驱直入军营。百多人来回走动未见巡逻队,无人询问。晁家庄训练号角吹响,惊醒梦中人依旧没人盘查。带队在校场上等待大半个时辰才陆续有人看热闹。”
赵万里和几个军官越往下听脸色越难看,这其中任何一条在军队之中都是大忌,被军事主官抓住了降级惩戒是小事,最大的可能就直接拉出去斩了。
赵万里咬咬牙,露出个职业化的谄笑,抱拳赔罪:“大人,实在是晁家庄队伍骁勇善战,三营禁军驻扎在城外,左右又有友军。这段时间松懈下来,不过每天训练还是严格执行,不敢怠慢分毫。”
他这个兵马都监一带头,几个正副指挥使连连点头:“是啊,总管大人,你们来得太早了一点啊!”
“大人,加上这天气炎热,睡得比较晚。”
“总管大人,从边境调回内地,松懈情有可原吶!”
众军官点头哈腰,露出谄媚的笑,诉苦或是拍马屁。现在他们只希望晁盖这个乡下保正没见过什么世面,也不懂得军中规矩法纪,糊弄推脱责任。
可惜他们的想法是好,现实残酷的。
“你们把晁某当成军事白痴?”晁盖脸上冷笑渐浓:“不要小瞧任何人,真把老子当成乡下保正财主?一群女人我都能训练成精锐,你当我不懂军事?”
扈三娘嫩白玉指放在嘴边,吹了个口哨。
“砰砰砰”脚步声响起。数十个女兵列队整齐,迈着方步走来。人人全身披挂,个个目光犀利,盯着赵万里和几个禁军军官,动作整齐地抽出钢刀。
哐啷啷铿锵声,杀气腾腾!
赵万里和众军官满是惊骇。再次看向晁盖的目光,也看到对方身后几个女将。在想起这位山东天王晁盖的名头和麾下众将,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下估计是自讨苦吃!
晁盖满脸似笑非笑,玩味的说道:“咱大宋军训自成体系。虽没规定几时训练,但军营乃是重地。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另外值守人员太少,无巡逻队警戒。军营之中岗哨玩忽职守,百多个外人进进出出,若是敌人来袭,尔等全部死在梦中。
晨时过去多时,却没有人前来集结训练。就在刚刚闹哄哄的,难道午时才开始训练?按照军规,上面任何一条,真要追究起来,你们有几个脑袋?”
“得加上他们胡言乱语,还要加上欺瞒上官之罪。”韩世忠从军多年,知道得很清楚,冷冰冰的挑破。
几个军官脸色煞白,明白晁盖不好糊弄。相互对视一眼后,那个赵都监再次抱拳,嘴上说着有罪,实则搬出靠山:“大人,末将知罪!念在三营禁军是枢密院调过来,总管大人刚来交接,还望恕罪。”
“嗯?你敢威胁我?”晁盖眉毛一挑,脸上的笑容收敛。
“这是童枢密的意思,调三营禁军协助剿灭水洼草寇?”赵万里身子突然站直了,说话底气也有了。
晁盖直视这条汉子,笑容有些冷:“小赵,我知道你是来建功立业,不属于任何派系,不要狐假虎威。你以为说童贯来威胁我,我就会瑟瑟发抖?然后恭恭敬敬地拍你马屁,把你们供奉起来?”
“哈哈哈……”韩世忠,扈三娘,郭盛等将仰天大笑。
“你,你们……”赵万里和几个军官吓到了,看着直呼童枢密以后名的晁盖和大笑的众人有些错愕。
“这里是山东济州,不是汴梁城?”晁盖懒得废话了,恶狠狠地说道:“再说了,前段时间,吴先生有没有跟你说过,严格训练,准备攻打梁山?
“说…说了!”赵万里脸上浮现慌乱。
“知道你还训练成这个死样子?我怀疑你的能力。”晁盖眼睛一瞪,伸出食指和中指戳着赵万里的胸口:“只会纸上谈兵,战备之时擅自离开军营。你能不能干?不能干,老子会让你丫的滚蛋。”
见几个禁军军官有痞子相,晁盖立马调转炮口:“还有你们几个,也别得意!这里不是河北边军驻地。在我这里不要耍以前那套威风?惹毛老子直接撸到底,我倒想看看童枢密会不会为你们说话?”
“他们才指挥使,级别不够,童枢密听都没听过。”郭盛,扈三娘等将冷漠又戏谑地看着这些军官。
“大人,末将有罪,治军不严,还请惩戒。”扑通一声,兵马都监赵万里双膝跪倒,冲晁盖大声请罪。众军官脸色惨白,有样学样,再次拜倒讨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