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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准备近期出发去凉京,试试今科。”
……
“我们都说完了,是不是该你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几人询问桑久璘。
“不过是提前给你们赔个罪。”桑久璘轻描淡写道。
“怎么了?”都用上赔罪了?
“我要出门了!”
“去哪?”几人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知道也不会说“兴之所至,随心而往。”
“出门玩啊,也用不上赔罪吧?”
“出门是不用,但某人的生辰啊,某人的婚礼啊……我去不成了。”
“人不到可以,礼必须到!”
“行,有想要的告诉我,或者给我二哥发帖子,让他代我去。”
“那就麻烦桑二哥了。”
没办法,朋友之间,偶尔需要撑一下面子,桑久璘是这一圈子里分量最重的,要没有桑久璘这么带着头的玩,他们的日子也不会这么逍遥。
所以,桑久璘一提让他们干正事,家族立刻准备上了。
哪怕是不学好,他们拖一拖也得干,不过拖延的时候,偷偷去桑家告个状,试试能不能阻止,当然,多半没用。
三月十五,缀玉轩。
“璘儿,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尚静月握着桑久璘的手,满是不舍。
“嗯。”桑久璘乖乖点头。
“还是不带人?”
“不带。”
“要不联系一下顾……”
“娘!”
“好好,娘不说了。”尚静月一叹,“不隐瞒你出门的事了吗?”
“祖父都说我武功有很大进步,”已经算是二流中流,“不会有事的。再说,每年失踪几个月算怎么回事?”
“可……”尚静月还是不放心。
也怪桑久璘思虑不周,假名只是真名倒过来便罢了,还几次三番将自己的本来身份拎出来营造假身份——江湖上的人又不傻,寻着桑久璘这条线查一查,很容易查出林久桑真身。
也是因为桑久璘只想随便瞒瞒,不碍着自己玩就好了——玄风地陵的事闹得太大了想瞒都瞒不住,还不如用桑久璘真身震慑心怀不轨之徒……
这也怪不得桑久璘,他怎么能想到会碰到玄风地陵的事,会有大势力追究他的身份?
按他原本的想法,有自己本来身份做背书,一些小事也就过去了,要是大事也好亮明身份,要是事情不好办,桑久璘一否认,林久桑就是一个骗子,大不了以后改名改身份就是。
而现在,林久桑可瞒不过大势力的有心人。
“我肯定会好好易容的!”桑久璘想让尚静月放心,“天下人那么多,哪有那么容易找到我——现在追查林久桑的都是些小门小户,没事的。”
各大势力,就算不能确认,也会猜到林久桑身份,不会轻易下手的。
但江湖上的流言也不会让他们澄清,这也是一种试探。
“要不,别去了……”尚静月不放心之余,还有心疼,桑久璘从小到大都没受过什么伤,上次出门回来,却受了伤,不算重,但若无顾浅流,桑久璘说不定就回不来了。
要真是不经意得罪了桑久璘,大庭广众之下拿他没办法,但若是隐秘之所,桑久璘百分之百会被灭口。
“娘,我肯定没事,要不师父早给我信儿,让我留在家了。”桑久璘往尚静月身上一靠,“之前师父说我有惊无险,不也应验了吗?”
“可你到底……留了疤…”
“介意这种事的人,可没资格和我在一起。”桑久璘干脆敞开了说,在意疤痕,而不在意那一箭背后的危险,不在意桑久璘的性命——桑久璘可不会那般卑微的喜欢一个人。
“既然你心里有了主意……唉…”尚静月到底阻拦不了桑久璘,“注意安全,一切小心。”
“当然,”桑久璘冲尚静月一笑,“我最怕疼了。”
尚静月拍拍桑久璘的手,“再检查一遍东西,今晚好好休息,养足精神。”
“嗯。”
三月十六,终于到了出门的日子,嘱咐纪纤带珍珠看好院子,照顾一下温颜,又给菊引放了假,向父母兄长拜别——
桑久璘换了一张脸,带上藏了半年多雪花面具,换上白衣,骑着乌骓,出了城,向东北方奔驰……
这一次,桑久璘化名尚林,先去往岐州,并不很赶,边走边玩,过了几天,便到了去年来过的杭阳。
三月份的杭阳,并没有花魁大赛,但身为举办花魁大赛的场地,这里的花楼画舫也是远近闻名的,并且还能游湖游水。
春日风光自与夏时不同,更不同的是,在杭阳的第二日,便下起了连绵阴雨,看来天也在留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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