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久璘觉得没趣儿,目光盯住桌上东西,又翻开布包——一枝雪花样式的,竹制的,书签?显露出来。
这是什么?桑久璘不解顾浅流装错信封了?嗯?好像与雪匕上的雪花图样一致,就是粗糙简陋些许,那就不是弄错……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想明白也懒得再想,桑久璘打开书信,一探究竟
璘兄(桑久璘这才知道顾浅流暗自改了称呼)
见信如晤。
许久未见,不知璘兄近日如何?伤势是否全愈?
吾尚好。
近日于山中练剑,似有所悟,录玄风剑法一册,请予指正。
现今玄风地陵之事,江湖传言颇广,林久桑之名切不可再用。
璘兄但有所需,浅流莫敢不从,凡书信相召,浅流必至。
盼信望见。
顾浅流于尘缘剑宫书
戊申年冬月初三
通篇没提书签……所以到底是什么?
“信里写了些什么?”见桑久璘看完了信,若有所思,桑戊良问。
“那个,玄风地宫,外面怎么传的?”桑久璘问。
桑戊良点点头“这事儿顾浅流那小子全替你担了,还算有担当。”
“跟担当有什么关系?”桑久璘反倒有些烦,信中透出的意味太过明显,通篇又未有只字言明,让桑久璘想拒绝都无从下手,“当初我和顾浅流说好了,我教他《玄风剑法》,他替我担下地陵之事。”桑久璘不想和桑戊良争辩,继续问“地陵那事是怎么传的?”
“传言颇多,”桑戊良只能答,“皆说你以各种手段偷到地陵地图,赶在庆王及三宫六门之前,赶到地陵,偷盗玄风剑侠传承。”
虽早知定会如此,桑久璘还是很是不爽,“林久桑得多大本事?才能赶在江湖几大势力之前偷到传承?”
“顾浅流有替你澄清,手持玄风剑,自称玄风传人,让所有有意玄风传承的人去找他,但收效甚微。”桑戊良说到这儿,看向桑久璘问“那玄风剑是怎么回事?”
“我和他换的。”桑久璘表现的满不在乎。
“换?”
桑久璘取出一直带着的雪匕,拍在桌上“换了这个。”
桑戊良戏谑道“交换定情信物?”
桑久璘翻个白眼“就知道你们会这么说,我才不想提。”
“这是顾浅流的?”桑戊良拿起雪匕看了看,“他随身带这种匕首?”
“……”桑久璘不想说,也只能答“这是绥靖第一的奖励。”仔细想想,顾浅流一直对桑久璘不错——或者说,很好。
“啧。”桑戊良不敢多提,以免桑久璘恼羞成怒,只问道“回信吗?”
“回什么回?有什么好回的?”桑久璘拿起书信书签塞回信封,起身就走。
看来已经恼羞成怒了啊!
“你高兴就好。”桑戊良小声说了一句,盘算着等会儿再和妻子讨论一下,顾浅流成为桑家女婿的可能性……
假期过得就是快,桑久璘很快又去了桑林庄,省的纠结,那到底是书签,还是…发簪?
这几天桑戊良也检查了桑久琰的《溯源剑法》,大致教的还不错,需纠正的不多,可以让他自己练了,所以桑卓倒没因为这个给桑久璘加练。
训练一如既往地辛苦乏味,不过毕竟接近年底,这一次的训练,腊月初六便结束了。
春节是要在桑林庄过的,但腊八,祭灶,贴桃符什么的,还是在桑家进行。
而桑久璘放假的最主要原因,却是天下各地桑氏族人来桑林庄拜年,从腊月始,便陆续有族人入住桑林庄,人多眼杂,桑久璘不好再练《溯源剑法》。
虽说桑卓叮嘱了桑久璘回家好好练剑,但结果嘛……
腊八一过,桑久璘便迫不及待约人去了楼里。
腊月、元月,可以说是青楼最冷清的时节,姑娘们也要过年嘛,所以,她们的表演会多几分欢畅活力,比之平日,更加讨喜——更何况,桑久璘已经许久没去看表演了。
桑久璘相请,林九尚等人自然是要来捧场的,当然,封飞苏山南是不来的。
孙召言成亲许久,又是春节,倒也来捧场了。
至于林九尚,也就成亲前后三四个月稍有避忌,早不忌讳了。
蝶居,清音小筑。
“也就你喜欢腊月里往楼里跑。”孙召言语带劝诫,自成了亲,他便不想来楼里,原来也不怎么想来。
“这时候清静,还可以多点几个姑娘一起来玩。”桑久璘温着酒,正考虑着要不要放几颗腌梅子。
“韶音,静萱,飞鸾,飞雪,你一个人就点了四个。”林九尚摇着头,也有些……羡慕嫉妒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