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顾浅流打听,可不是靠明知是假的“林久桑”之名,反而去问询名为乌骓的全黑骏马……
桑久璘回家,桑家好一阵热闹,但只是暗地里热闹,毕竟明面上桑久璘只能去桑林庄住了两月。
这才几天,桑久璘的伤还没好,也瞒不住,直对着尚静月撒娇耍赖,软磨硬泡擦了身,换上家里的好药,躲房间里睡大觉。
看到桑久璘有伤又疲惫,桑戊良尚静月没忍心逼问,而顾浅流就是此时上门的。
顾浅流得知桑久璘身份很是惊讶。
林久桑,桑久璘…
再三问明桑家没有女儿,林久桑的行事做风又与桑久璘相近,佩剑也同名,才敢确认,与自己相处近月的林久桑,便是桑家三子桑久璘,而且,桑久璘还是个姑娘。
若林久桑只是临时女扮男装,出门玩耍,顾浅流上门不管是负责还是负罪,只要隐秘些,都不会有大问题。
可桑久璘是从小女扮男装,其中必有隐秘,这么上门会不会对桑久璘不利?
这种想法让顾浅流犹豫良久,最终还是决定上门。
听到尘缘剑宫顾浅流上门拜访,桑戊良并不惊讶,只是意外。
桑项峰给桑戊良写过信,因此桑戊良知道桑久璘与顾浅流有些交情,可若真坦明了身份,为何不是一起回来,而是一前一后?
不管怎么样,桑戊良还是见了顾浅流。
桑久璘因伤看着脸色不佳,顾浅流却还是俊朗挺拔,白衣纤尘不染,只是神色看起来颇为凝重。
“顾浅流拜见桑伯父。”顾浅流行礼作揖。
“顾少侠有礼了。”桑戊良对顾浅流印象不错。
“不知…”顾浅流斟酌着词句,“林兄可有安全归家?”
这都找上门了,桑戊良也没隐瞒“回来了,正在休息。”
“实际上,”顾浅流躬身作揖,“林兄受伤时,我在。”
本想让顾浅流快快请起的桑戊良下意识反问“什么?”
“那伤,”顾浅流没有起身,“第一次是我包的。”
“你再说一遍?”桑戊良声音高了八度,见顾浅流想再次开口,忙说“等等,你给我等等!”
“予行,进来。”桑戊良喊了一声。
赵予行走进来“师父,有行吩咐?”
“你,去,把你师娘请来,不,去书房,快去!”吩咐完赵予行,又对顾浅流咬牙切齿道“你跟我过来!”
尚静月一进书房就觉不对,徒弟仆役躲得运又看守严密“戊良,发生什么事了?”
桑戊良关门,指顾浅流“你问他!”
“顾浅流拜见桑伯母。”顾浅流立刻行礼。
“你是…璘儿的朋友?”尚静月不解。
“正是。”
“到底怎么回事?”尚静月又问。
桑戊良仍指顾浅流“你让他说。”
尚静月凝眉看着顾浅流。
顾浅流没再废话“桑伯父桑伯母,林…桑兄是在我眼前受伤的,也是我替他处理的伤势,因此我知道了,桑兄是女儿身……”顾浅流跪下“请伯父伯母将桑兄嫁予我。”
顾浅流此时也知桑久璘成亲了非是谎言,可娶妻与嫁人能一样吗?
桑尚夫妇对视一眼,心绪复杂……
尚静月上前一步,问“你可与璘儿提了?”
顾浅流迟疑,随后点头,“嗯”了一声。
“璘儿怎么说?”尚静月已猜到桑久璘没同意,否则这儿不会只有顾浅流一人。
“他说,他成亲了。”顾浅流忽然觉得此次求娶,不会成功。
“既然璘儿不愿嫁你,我们夫妻便不会将璘儿许配给你。”这回是桑戊良回答。
顾浅流仍跪着,抬头看向二人“不知桑兄女扮男装,有何苦衷?”
“顾少侠,请别再多问,”仍由桑戊良应对,“璘儿的事,还请保密。”
“还请桑伯父……”顾浅流很清楚桑久璘只是吓唬自己,却忍不住用这个逼迫桑家夫妻,否则,心有不甘。
“什么?”
“桑兄曾说过,待归了家,便挖了我眼,割了我舌,断了我手,以防我泄露消息。”
“那是小儿不懂事,”桑戊良若伤了顾浅流,便是与尘缘剑宫为敌,还是为了不能说出口的理由,“顾少侠保密便好。”
“浅流甘愿瞎眼哑口,为桑兄负责。”顾浅流不依不饶。
桑戊良大感头疼。
尚静月却起了些心思“不知顾少侠是如何与我儿相识的。”
顾浅流跪下就没起来,说了相识说相助,说了相助说相知,说了相知说同行,还说了比武与离别,墓里巧遇,受伤经过,将两人过往一一说尽。
若顾浅流脸皮再厚点,那雪匕古剑,都可以说成是交换的定情信物了。
桑尚夫妇听完,若有所思。
“多谢顾少侠对我儿的相帮相救。”尚静月说道,“璘儿从小女扮男装,关系重大,还请顾少侠保密。”看着顾浅流,“身为一个母亲,我也想璘儿遇到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但这个人一定要他点头才行。”
顾浅流开心了两分。
“璘儿自小就有主见,甚至想当个男孩终身不嫁……”尚静月继续说,“璘儿性子跳脱,我们夫妻从小娇纵他,尽学了些男儿风流,他当不了贤妻良母,也无需你负责,还请顾少侠慎重点考虑。”
“浅流受教。”顾浅流伏拜于地,“但本心无改。”
“顾少侠请起。”桑戊良上前扶起顾浅流,“只要顾少侠能让璘儿点头,我们夫妇,绝不阻拦。”
“多谢伯父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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