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不是要和你们抢生意,”桑久璘开始劝说,“我家在外地,这月饼好吃不好带,我只是想买来方子,带回家,做了让家人尝尝,价钱随你们出。”
一个月饼十个铜板,对百姓而言不便宜,但在桑久璘看来,这方子再贵也贵不到哪去。
“实话跟您说吧,”售卖小哥说道“我们这月饼里,加了我们村特有的蝶萝花,没有蝶萝花,做不出这个味儿的。”
这样吗?“没关系,我想试试。”桑家那么多人那么多厨子,就算不能还原,做出来的也差不到哪去,左右一个方子而已。
售卖小哥犹豫一下,冲铺里大喊“焦叔,焦叔,这有人找。”
“来了。”从铺子里走出一个三四十,穿着灰仆仆粗衣的中年人,“小子,怎么了?”
售卖小哥过去,与焦叔嘀咕几句,焦叔看向桑久璘,点点头“我知道了,你看着摊儿,我来处理。”
售卖小哥回到摊位前,焦叔则走向桑久璘。
“这位公子,这月饼啊,是我们村的,不是我的,你想要方子,我这儿做不了主。”
“那谁做得了主?”桑久璘问。
“那您可得去我们村了,”焦叔说,“得找我们村村长和村老,商量一下才行。”
“你们村叫什么名?距关州远吗?”桑久璘继续问,“还有你的村长好说话吗?”
“杜家村,我们村叫杜家村,倒也不远,走山路也就两个多时辰,要是有个驴车,一个半时辰就能到。”焦叔说,“我们村长人挺好的,如果您真是拿回家用,村长应该不会难为您。”
“多谢。”桑久璘详细问了路径,便离开这小摊儿。
这杜家村在关州城西北边,对桑久璘而言,是要绕路的,但幸好杜家村不远,驴车一个半时辰,桑久璘骑马大概一个时辰不到就能到。
不过桑久璘也没急着去,先在关州城逛了一圈,又在晚饭时在酒楼打听了一下这个杜家村,等回客栈又打听一遍,确认没问题了,才决定第二天一早,前往杜家村。
杜家村一行颇为顺利。
杜家村算是关州城附近比较富庶的村落,约有五十户,二三百人,平日靠农耕过活,每年临冬又有售卖月饼的银钱补贴,并没有发生什么穷山恶水出刁民的事件。
桑久璘本是打算用一百两买下这个方子的,但杜家村村长村民顶多见过桑家钱庄十两二十两的银票,一百两的可不敢认,桑久璘只好掏了价值五六十两的金银锭。
杜家村每年月饼的纯利,也不过四五十两,便收了金银,给了方子。
桑久璘用了大半个时辰,认了蝶萝花,还采了两株收好,便离了杜家村,继续返程。
从杜家村走,回荆琼有两条路一条路是返回关州,从关州走一段青川,再顺着青川支流汶水,可至荆琼东北;另一条路,是往西南行,可至律城,再由律城返回荆琼。
桑久璘想走不同的路,不想再去关州,便选了第二条。
于是,桑久璘顺利露宿野外。
这一回,桑久璘早有预计,太阳未落,便找了一处山坡宿营。
说来也巧,这山坡有一处平坡,露出石面,引火不虞失火。
秋已至,点上篝火再睡才舒服。
桑久璘便选了此处,又为了让帐篷更近火堆,只绑了两根绳,另一侧固定在石面边上,没树,便由地钉固定。
一面半是泥土,长钉轻易扎进土里,另一边,是桑久璘拿石头敲进石面里的。
弄好宿营地,桑久璘又顺利打了只兔子,没舍得用新到手的雪匕,拿出原本的剥皮小刀,去水源边处理了兔子,抹点盐,放火上烤……
熟是熟了,味道嘛,凑合吃吧。
第二天一大早,桑久璘早早起来收拾东西,吃了早餐准备赶路,却遇到了出行以来的第一个意外。
梳洗后,易容好,桑久璘又燃起火堆,热了月饼烤兔当早餐,吃完灭了火,边考虑着下回出门要不要带个锅,边拿石头敲地钉。
土地那边的地钉好拔,石板上的地钉就难拔了。
桑久璘拿石头左右敲敲,试图让地钉松动,这一招一般而言还是挺有用的,但实在拔不出来,桑久璘也只能解了绳,不要这根地钉了。
这石面看似是一块大岩石,实际上只是一块石板,长钉砸进去已经让石板开裂,他这松钉的行为更是火上浇油……
桑久璘听得“咔咔”的声响,并未在意,只以为长钉松动,却没想脚下一轻,整个人掉了下去。
桑久璘反应还算快,立刻伸手抓地面,可他忘了手里还有块石头,这一慌乱,便错过了抓住地面的时机,好在这么多年轻功没白练,倒未摔伤,安全落地。
桑久璘咳了两声,挥了挥浮尘,扔了石头,才打量自己所处位置。
这是一个地道,倾斜着,略有浮尘,宽有两三米,高嘛,大约四五米,但距头顶洞口,却有六七米。
这里不知发生了什么,正上方一两米的土层脱落,只剩下一层石板,脚下倒是许多泥土碎石,但桑久璘试了一下,根本跳不上去。
“噫律…”乌骓在通道口往下看。
可惜没绳子,要不可以试试让乌骓递绳子,那帐篷还系在树上,乌骓可解不开,系着地钉的那截绳子垂下不过半米,桑久璘还是够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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