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五,三十余艘画舫中有大半靠了岸,湖面只余十一艘画舫。
其中那艘最大的,不见舱室,只留一处大大的平台,方便头牌们歌舞表演。
也是在十五日申时,在那平台上,主办方宣布了大赛前十名,及相应的花朵数。
随后,便是十名头牌的表演拉票。
不过,这一天是不必投票的。
十六,也是从申时开始,从得票最少的一一表演,花则往对应画舫上投。
酉正,大赛宣布了结果第三,是顾浅流看好的慕青楼白雪儿;第二,是琴音一流的朝暮阁轻音;第一则是桑久璘最喜欢的,盈月花台赵惜情,那一舞动作流畅难度又高。
桑久璘为这一舞投的票,也看出那赵惜情有武功底子,怎么看怎么不像楼里的人,票数比另两人高出一大截,但这背后有什么隐情,就与桑久璘无关了。
十七,果然是赵惜情一舞当选第一。
十八,绫波湖画舫只剩一艘。
申正,赵惜情三舞。
下次想看,恐怕要到凉京去了。
桑久璘看得心满意足,然后去湖边找画舫谈了谈价。
沩水波澜广阔,又激流遍布,小舟不便于行,反倒是乘着画舫畅游沩水,即使烈阳阴雨,也别有一番情趣。
十九日清晨,杭阳便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这并不影响桑久璘乘画舫游湖,反倒为沩水绫波,多添了几分风情。
顾浅流也在画舫上,还对第一是赵惜情,有些耿耿于怀。
桑久璘没挑破顾浅流的初次情结,反倒说了“那个赵惜情,背后可是有人捧着的。”
“不是说这花魁大赛公平公开吗?”顾浅流不满。
“相对来说,已经算公平了。”桑久璘说,“入场投票,前几天至少一两,最后一天要十两,一般人那掏得起?”
顾浅流一思,确实如此,便不再纠结,倒好奇地问桑久璘“你为什么投给赵惜情?”
“曲儿我听过更好的,琴还没……”桑久璘一顿,“还没我一个朋友弹的好听。”自从听过安肃那小子弹琴,桑久璘就不怎么去烟花之地听琴了,也不知道那小子是怎么练的?“我除了投赵惜情,还能投谁?”赵惜情的舞难度比怜心高些,但观赏性差不多,总比那差一截的好些。
又谈了谈前几日的赛事,两人便去赏景了。
又是一个二十,桑久璘和顾浅流一起离开杭阳。
十五时,桑久璘就通过商号,把在杭阳买的东西送回去了,昨天也拿到了新做的衣服,又抛弃了两件旧衣,才将新衣装好,鞍袋又被塞得满满的。
鉴于住宿不花钱,桑久璘又没再去镜月楼那种档次的地方吃饭,新兑的一百两还剩一小半,桑久璘就没再兑钱,剩下的够用了。
顾浅流的马慢,桑久璘也只能放慢速度。
但中午时,顾浅流给了桑久璘一个惊喜顾浅流烧烤手艺不错,比不上李庆杰,但比桑久璘好上许多,而且狩猎烧烤一手包,桑久璘就只用捡些柴禾,这倒让桑久璘的不情愿少了几分。
在顾浅流分肉的时候,桑久璘看着他手里的匕首若有所思“那匕首好使吗?”
顾浅流舞了一下匕首,“还算顺手。”又问,“你没有吗?”
“我有准备剥皮小刀。”专门处理小型猎物的,但桑久璘没怎么用得上,用得也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