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没有推脱的理由,带着轿子直奔府衙。
此时杭州府大部分官员都在,还有个年轻的县令也在其中,可能是来汇报公务,正好赶上。
各自见礼之后,曹斌直接坐到了堂上正位,与朱免并列。
朱免也不耽误,直接扫了一眼堂下官员,冷声道:
“既然诸位都到了,那本官也就有话直说。”
“李推官,余姚县有人告御状之事你可知道?为何拖延不办?”
“若非本官出京前,审刑司托我查问,你们就这样装聋作哑不成?”
听到这话,众人脸上的表情顿时精彩起来,部看向了包拯。
众人马上明白过来,朱免今天是冲谁来的。
包拯有些无言以对,曹斌给他安排了个清查旧政的任务,到现在还没弄完。
包勉的案子他还没来得及细查,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查清。
负责刑狱的李推官见状,只得硬着头皮说道:
“朱大人见谅,包勉知县自上任以来,清廉勤政,高风亮节。”
“那钱家灭门一案又缺少实证,不宜大张旗鼓,败坏包知县官声。”
朱免闻言,冷笑一声道:
“我看不是没有实证,而是某些人在给他撑腰!”
“据本官所知,那包勉自上任以来,奢华无度。”
“每每以忠靖候学生,包大人亲侄自居,乃是官场一霸,无人敢惹。”
“清廉勤政,高风亮节?亏你说得出口。”
杭州知州等人看了曹斌一眼,都不敢说话。
包拯的神色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沮丧过,闻言出班道:
“既然是包某亲侄身俱嫌疑,包某也难逃干系,但与曹俊才无关。”
“包某愿暂时卸任,以做避讳,若包勉真实有罪,我自当上书朝廷请罪。”
“只望朱大人公正处置此案。”
他虽自问公正无私,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尤其是自己的亲侄子,查证时难免日夜忧心,唯恐包勉真的触犯国法。
如今暂时卸任反而松了口气。
不过他也知道朱免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这是在拿包勉的事作文章,所以最后点了他一句。
表示自己会监督此案。
虽然他不会寻私枉法,但也不会看着自己的侄子蒙受冤屈。
见包拯自行卸任,朱免眼里顿时露出一丝喜色,转头看向曹斌道:
“忠靖候,包勉是你的学生,你以为如何?”
若曹斌也避嫌卸任,那这两浙就是自己的天下,如此容易
曹斌像是才反应过来,放下茶碗,疑惑问道:
“朱大人何意,包勉与本候有何关系?他说是本候学生就是了?证据呢?”
“那小子现在还欠我两千两银子,现在还敢借用我的名号?你尽管往死了查,不用顾忌本候!”
“额”
朱免顿时愣住了,玛的,这么不要脸吗?
虽然没有正式定下名分,但包勉那小子三节五寿可没有少过你的礼物,人前人后也是百般尊崇,出了事,你倒撇得干净利落。
随后,曹斌又笑道:
“既然朱大人将包勉说得如此不堪,我等何不去余姚县看一看?”
他对包勉还是有信心的。
在襄阳时,一州的大小事务都被自己扔给了包勉“锻炼”,从未出错。
他怎么会连一县都治理不好?还参与杀人灭族这样的案子?
那可是自己花费“很多”心血才栽培出来的学生,灌输了不少后世思想。
而且灭门案的关键证人就在自己手里,虽然还没有让他开口,但只要不让他出现,包勉就定不了罪。
就算能定罪,倒霉的也是包勉,跟自己毫无关系。
让朱免吃瘪才是正经,就看包勉给不给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