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笺舒见她如此,沉声道:「袅袅,竟也取笑我不成?」
独孤袅袅忙摆摆手,这才正色道:「夫君啊若是只有我和褚仪先生,怕是无法阻止苏凌了可是夫君细细回忆一下,今日父亲调查此事,苏凌的表现如何?」
萧笺舒这才强自让自己镇定下来,细细地回忆起来。
「此事张蹈逸和郭白衣都曾发难于我明里暗里皆指我向沈乾下毒可是苏凌却」萧笺舒猛地怔在那里。
「苏凌却如何?」独孤袅袅娇笑着看向萧笺舒道。
「萧笺舒思忖片刻,忽的自言自语道:「那苏凌却极力为我辩解和开脱,不但不认同张郭二人对我的攻讦,甚至处处袒护于我,更不惜与郭白衣针锋相对」
独孤袅袅这才笑道:「敢问夫君,如此好的机会,苏凌竟然不发难,却为夫君开脱,莫非苏凌转了性子,想要投靠夫君?」
萧笺舒摇摇头,怅然若失道:「苏凌投向我的难度我甚至觉得比我继承父亲的位子,更难上许多啊」
说着,他才缓缓镇定下来,朝着独孤袅袅笑道:「袅袅苏凌为何如此,你和温褚仪都清楚吧快快告诉夫君!」
独孤袅袅这才正色道:「夫君忘了王前辈么?若是没有他,如何能让苏凌如此轻易配合咱们呢?」
「我师尊!难道是」
萧笺舒闻言一脸感激神色,想到王元阿,心中更是一阵温暖。
「说巧不巧,那苏凌在夫君与沈乾比武之后的当夜,便带了一个叫做林不浪的心腹,潜入了停尸房,果然查出了沈乾是中毒在先,后被夫君所杀,他真正的致命所在便是那毒」独孤袅袅不紧不慢道。
萧笺舒摇头叹息道:「苏凌果然天纵之才唉,可惜不能为我所用啊!」
萧笺舒此时心中早就后悔不迭,若是当初他就知道苏凌的才智无双,早就做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来获取苏凌的好感了。
就算最后无法将苏凌手收归己用,但也不至于如今势如水火啊。
可是,后悔也晚了,当初他可是个山野穷小子啊
独孤袅袅顿了顿又道:「那苏凌探查清楚此事后,便想着要向父亲禀报事情的真相,便在这时,王前辈突然现身,三招两式制住了苏凌和林不浪,更是逼迫苏凌配合夫君,不得将此事真相讲出来苏凌没有办法,受制于王前辈,这才在父亲面前,极力为你辩解!」
萧笺舒这才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多亏有了师尊啊!要不然我」
他一副如释重负的神色,忽的又有些懊恼道:「既然师尊制住了苏凌,为何不直接杀了他,苏凌若死,我当少了一个心腹大患啊!」
一直未出声的温褚仪,此时却忽的开口道:「公子请想,若是王前辈当时杀了苏凌,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萧笺舒看了他一眼,方又恢复了方才的神色,沉声道:「你倒是说一说,能有什么后果?」
温褚仪不慌不忙,又一叩首道:「沈乾的功夫,其实很多人心知肚明,要比公子高上一些」
萧笺舒闻言,眼眉一挑,哼了一声,并未多说,算是默认了。
温褚仪又道:「所以,褚仪大胆揣测,除了苏凌,郭白衣、张蹈逸、张士佑还有心向公子的几位将军都应该或多或少的清楚,沈乾之死并不简单若此时苏凌死在停尸房,郭白衣等必然发难于公子,甚至丞相也会揪住不放,定然要查个水落石出,一旦真的被他们找出真相,那对公子便极为不利了再有,那苏凌可是暗影司副总督领,暗影司若知道苏凌死了,岂能善罢甘休!」
萧笺舒边听边点头道:「你说得不错继续说下去」
「是!」温褚仪拱手道:「苏凌一死,所有的疑点和矛头便直指公子,就算公子侥幸全身而退,可还是树敌太多,到时公子定然举步维艰所以还不如留着他!」
温褚仪越说越有信心,滔滔不绝道:「留下苏凌,一则有王前辈对他的牵制,他以后若再跟公子起冲突,心中也定然有所顾忌;二则,在沈乾一事上,若是苏凌替公子说话,他的份量在丞相心中自不必多说,公子自然尽释身上的疑点,再有,苏凌必然因此事与郭白衣等人争执冲突,虽然不至于真就势不两立,但总是会在彼此心中留下些隔阂我等便可趁此机会,更多的筹谋」
说到这里,温褚仪一拱手道:「因此,留下苏凌利大于弊,杀了苏凌弊大于利故而,苏凌不能死」
萧笺舒听完,这才点点头道:「的确如此,也算苏凌侥幸吧」
说着,他却又一摇头,一脸失落道:「只是,温褚仪啊,你如此谋划,师尊又倾力相助可我终究还是没能留在军中」
他苦笑一声道:「今日父亲召集众人,已然命我返回后方灞城,做什么粮草辎重军械的副总提调这军中,父亲已然防着我了,我以后再也无法染指军中之事了」看書菈
温褚仪略加思索,忽地似话里有话道:「公子莫要为此事气馁,回去便回去说不定此事表面上对公子并无好处,可若好好地筹谋,坏事变成好事呢?」
说着,他似有深意地看着萧笺舒。
萧笺舒闻言,低头沉思不语,半晌,再抬起头来之时,脸上的阴霾神色尽消,朝着温褚仪温和地看了一眼,随即拍了拍一旁的座椅,稳稳的道:「温先生请坐吧!」
温褚仪也不推辞,朝萧笺舒一叩首道:「谢公子」
言罢,一撩衣衫,稳稳地坐了下去。
「看来温先生已然有了绝妙的计策了萧笺舒愿闻高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