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人在黑暗中乱撞乱跑,一时之间哭爹叫娘,好不热闹。
淳庸怎样也是个武将,抱着头在软椅下摸索了一阵,划拉出自己的金翅雁翎刀,抄刀在手,大声怒道:“都他娘的鬼叫什么,再这样,老子把你们都砍了!”
说着一刀砍在软椅之上。
轰隆一声响,这招还真就有效,黑暗中的女娘舞姬们艾叶不敢嚎叫了,皆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暗自啜泣,不敢发出声音。
淳庸强自镇定下来,喊了数声来人啊,淳府总管这才带了十几个下人和守卫匆匆的感赶到大殿之内。
慌里慌张的,半天才又重新点起殿内的灯火,借着灯火看到自家的都督正半身,抄着一把刀,站在那里吹胡子瞪眼。
这总管跟守卫忙一片嚎叫假哭着扑奔淳大都督,一片哭腔的询问大都督虎体是否无恙,有没有受伤云云。
搞得像大都督下一刻药丸一般。
这淳庸才气不打一处来,一顿乱打乱踢,把这些哭丧玩意儿踢踹的满地乱滚,犹不解气道:“老子没死也得被你们咒死,都扑向我干嘛,还不给我出去搜捕刺客!都给老子滚!”
这一下,这群玩意儿才争先恐后、连滚带爬的出了大殿去了。
至于有没有追刺客的,这就不清楚了。
淳庸骂了数遍饭桶,这才稍微解气,这下听曲看舞的心是没了,连身边那两个美姬都不香了。
一个不剩,统统撵走滚蛋。
偌大的大殿只剩下他一个人。
等人都走了,淳庸的脑袋也凉快下来了。
今夜的事情有蹊跷啊,这是有人在院中向殿内发暗器,看速度不是镖便是袖箭。
可是这一下要是再朝里面一点点,自己根本躲不开的。
可就这么巧得让自己躲开了,又不偏不倚的正好射灭后墙唯一的灯火。
这也太巧了吧。
这刺客能阴潜进府,所有守卫都未发觉,他在发暗器之前自己也未发觉,便说明这刺客功夫不弱。
可是射自己竟然失手
这解释不通啊,除非有一种可能,这刺客没想要自己的命,故意射偏了些。
难道另有隐情
淳庸八百年不动脑子,今天动起脑子还真就像回事。
对,暗器!
这刺客的暗器应该在蜡烛台中。
淳庸赶紧起身,来到后墙蜡烛台前,定睛看去,果见一支金色的小镖正躺在那里。
淳庸害怕镖上有毒,没敢轻易去拿,可是不拿也不是办法,只得咬了咬牙,颤颤巍巍额将那支镖从烛台中拿了出来。
然后托着那支镖坐在书案前,借着灯光细细看去。
表面跟普通的暗器没什么区别啊
也没看出那里有不寻常的地方。
淳庸瞪着两大眼,在灯光下瞧着和镖瞧得眼花流泪,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只得恼羞成怒的将这镖掷在地上。
可是镖方落地,只听得咔嚓一声响。
那镖身和镖尾竟断裂成两部分。
借着灯光,淳庸一眼看见,这镖身里面似乎是空的,似乎卷着一个小小的纸条在里面。
淳庸顿时一激灵,忙走过去,拿起这镖,轻轻一磕,果真从镖身中空的管中掉落一个小小的卷成管状的纸条。
淳庸将那纸条缓缓打开,借着灯光小心翼翼的看去。
不看不要紧,一看顿时脸色大变。
但见那纸条上写着:城南竹林,魍魉与揽海火并,更有萧元彻心腹苏凌在侧,还有韩党余孽,淳都督如何不前去凑凑热闹,另外那五百长戟卫是不是该出动了
淳庸看完这纸条的内容,倒吸一口冷气。
魍魉司和揽海阁没一个好鸟,火并不火并的他管不着,可是那苏凌可是条大鱼,他可清楚,文颜二将的死跟这苏凌脱不开关系,大将军可是恨他入骨。
还有韩党余孽。
自己要是抓了他们那岂不是天大功劳,平步青云了
苏凌啊苏凌,旧漳你不老实待着,跑到渤海来兴风作浪,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那我淳庸岂能放了你离开渤海!
想到这里,淳庸大喝一声道:“来人啊!”
不多时,已有守卫长极速跑了进来。
淳庸这才阴恻恻道:“传本都督令一千长戟卫,拨出五百,分守四处城门,一只鸟都别放出去!敢放出去,提头来见”
他顿了顿又道:“剩余五百长戟卫,即刻到本都督府门前集合,随我前往城南竹林,捉拿贼人!”
“喏——”守卫长轰然应命,转身跑了出去
又过了片刻,五百长戟卫已然集合完毕。
长戟卫果真是沈济舟精锐骑兵,一水的棕色战马,没有丝毫杂色。
所有人执长戟,盔明甲亮,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淳庸见都到齐了,这才翻身上马,一挥手中长枪,大吼一声道:“目标,城南竹林,杀啊——”
“杀啊——”
铁骑精兵,马蹄声声,摧城欲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