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边紧跟他的脚步便道:“李大家是哪位,很有名气么?”
那文士闻言,忽的停下了脚步,似乎看怪物一般看了看苏凌道:“你可是大晋子民?”
苏凌先是一怔,随即笑了笑道:“这位兄台哪里话来,普天之下的众生,哪一个不是大晋子民呢?”
这文士方才嗔怪道:“那你竟然不知道李大家盛名?”
苏凌闻言,满脸不解道:“李大家很有名气么,比司空三子萧思舒和王仲素王大家还有名望不成?”
这文士见苏凌这般相问,似乎是真的不知道,这才点了点头,耐着性子道:“大晋诗文江山,若不算已然仙人的离忧山轩辕阁,乃天下三分。其一便是司空三公子萧思舒,其二便是王仲素王大家,其三就是这李大家了。”
他顿了顿又道:“虽然王萧并称,但是两个人的诗文才情加起来,才隐隐可以与李大家略争风采啊。”
苏凌闻言,也是一叹道:“哦,李大家这么有才情的么?”
这文士嘁了一声道:“何止是有才情,诗文江山,李大家诗文风流,就如天上谪仙人一般,萧与王,不过是人间风华罢了。”
苏凌闻言,淡淡一笑,似乎觉得有些夸大其词了,笑道:“李大家真就这么厉害。”
那文士面露向往敬仰之色道:“李大家,李知白,天下皆知,你可知人间有两句诗,便是颂的李大家风采啊!”
苏凌摇摇头道:“还请兄台不吝赐教。”
那文士一捋胡须,吟道:“一咏惊天地,再咏泣鬼神!便是形容李知白的,试问哪个大才能够做得到呢?”
苏凌差点就是一句雾草,这什么李知白真就那么夸张的么?
文士见苏凌一脸惊骇,哈哈大笑道:“李知白有桩往事,想必老弟不清楚吧。”
苏凌摇摇头道:“还要兄台受累细细诉说了。”
文士脚步不停,边走边道:“你跟紧我,我细细与你讲讲。”
苏凌点头,两人并行。
文士这才娓娓道来道:“想是五年之前,大晋王大家和萧三公子声名还不显,当时诗文江山齐名的,只有两人,一个便是如今登峰造极的李大家,李知白了。”
苏凌点点头,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道:“那另一位又是何人呢?”
文士看了苏凌一眼,好像觉得眼前这少年真就有些白痴了,这才又道:“另一位,姓杜,名杜残月。”
苏凌又是满头黑线,一个李知白,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又出来一个杜残月。
文士一脸神往道:“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李杜二人,无论如何也是要较个高下的。于是五年前,仲秋月圆之夜,两人约在大晋第一高山——天绝山纵横顶上一较高下。你猜结果如何?”
苏凌自然不知,忙问道:“如何?”
文士一笑道:“两人对峙五日,杜残月成诗五千余篇!”
苏凌闻言,大惊失色道:“什么?五千余篇这也太恐怖了吧!”
文士点点头道:“这五千余篇,便是放在现在,杜残月也是震古烁今的存在了,可还是略逊李大家啊!”
苏凌闻言,叹息道:“不会吧,五千多篇诗文,竟然还略逊李大家?那李知白到底有多强悍!”
文士哈哈大笑,仿佛这事情是自己做下的,叹道:“李知白五日成诗六千余篇啊!”
雾草!这还是人么?六千余篇,五天!!
真是谪仙人啊!
文士说完,脸上稍显落寞道:“只是遗憾啊,自从这场较量切磋之后,杜残月似乎元气大伤,如今只留下了这个传说,似乎从此销声匿迹了,只有李大家诗文耀千古,可惜了当年李杜双子星啊!”
苏凌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如此看来李知白真就当得起一咏惊天地,再咏泣鬼神之誉了。”
文士也点头叹道:“何止当得起,有过之而无不及也!”
不过他却忽的有些迷惘,似自言自语道:“不过,最近一段时间,倒是冒出了一个后起之秀,似乎颇有直追李大家的趋势啊。”
苏凌闻言,更是大奇道:“哦?这又是何人呢?”
文士这才叹道:“此人年纪轻轻,我亦未曾见过,只说是个郎中,诗文虽少,似乎只有两诗一文,但却句句精妙,才气难掩啊。”
苏凌闻言,心中已然明白了八九分,不动声色道:“但不知道是哪两诗一文,这位尊姓大名啊。”
文士忙道:“诗一名《梦江南》,一名《春江花月夜》,至于文嘛,题目不太清楚,但却有名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发人深省。这位后起之秀,姓苏,名凌。”
苏凌一阵哑然,老脸一红,正不知如何接话。
那文士又看了一眼苏凌,觉得他呆傻中倒透着实诚,结伴同行,或者以后多多相处,开心解闷也是不错的,这才开口问道:“不知这位小兄弟姓甚名谁啊?”
苏凌忽的冲他呲牙一笑,附在他的耳旁低低道:“小弟不才,便是那个苏凌了”
说完,苏凌蓦地消失不见,只留下这位仁兄,在风中独自凌乱。
人群如海,越聚越多,如潮水一般朝朱雀大街涌去。
人群过后,只有一个人还立在一片空荡的街头。显得有些突兀。
再看那人,似乎颇为不屑的朝着人群嘁了几声,翻了翻白眼,颇没好气的自语道:“又不是长相俊俏的小女娘,一个大老爷们儿有什么好看的,道爷是当年语文没学好,学好了,将那些之乎者也背出来,有他们什么事呢”
“都给道爷一边玩泥巴去,啊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