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若想了想,忙道:“苏凌!苏凌在何处?”
魏长安闻言,眼睛顿时一亮急道:“苏曹掾就在不远的济臻巷中!”
徐文若这才沉声点头道:“辛苦魏大伴亲自去一趟济臻巷,让苏凌务必尽快前来司空府,再若耽搁,司空危矣!”
魏长安闻言,使劲点点头朝外面大喊道:“老奴豁出命去也要请曹掾速来,快,备马!”
说罢,魏长安朝着院外急冲冲的去了。
徐文若又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方道:“笺舒公子,你我在这里守着,让司空府副总管去传三公子萧明舒、四公子萧仓舒速速前来,不得耽误!”
萧笺舒点了点头,身边便是司空府郭副总管,他朝郭副总管使了使眼色,那郭副总管一脸凝重抱拳去了。
徐文若又想了想道:“这还不行,为防万一,笺舒公子应速速知会安东将军夏元让、中领军许惊虎、巡城司韩之浩、荡寇将军张士佑、京营四方校尉,各领军一千护住京城龙台四门,无笺舒公子和我的亲笔令,任何人不得出城进城!还有,知会憾天卫正督都黄奎甲,提五百憾天卫拱卫司空府,擅入者格杀无论!”
萧笺舒点头转身出去,不一时来到司空府正门前,朝着他带来的几个亲兵耳语一阵,那几个亲兵脸色大变,点了点头,各自飞身上马,四蹄蹚帆,朝着各处去了。
做完这些,萧笺舒阴冷的目光朝着天空望了望,日光惨白,没有一丝暖意。
一时之间,风起云涌,整个京都龙台陷入无边无际的压迫和肃杀之中。
安东将军营。
夏元让一马当先,点起一千军卒,将旗猎猎作响。
大枪一指东方,大吼一声道:“将士们,围住东门,如有宵小,格杀勿论!”
“喏!——”
中领军军营。
许惊虎手提两把大锤,未骑马,身后一千步卒,顶盔掼甲,各个手持盾牌朴刀,每个人神情肃穆。
许惊虎大吼一声道:“弟兄们,接管西门,如有敢造次者,斩!”
“喏——”
荡寇将军军营。
张士佑胯下龙驹,手中长刀。
身后一千军士各上马提刀。
张士佑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冷声大喝道:“南门,进发!”
“喏!——”
四京卫营,四千军马浩浩荡荡,盔明甲亮。
黑、红、青、皂四旗迎风飘荡。
旗下,四员大将。
东营骁骑校尉李曼典、西营虎贲校尉曹子洪、南营典军校尉李显通、北营越骑校尉萧子真各个提枪上马。
萧子真在萧元彻返回不久,已经回到了越骑校尉营。
四人各催战马,大吼道:“大军开拔,目标北城门!”
“喏!——”
四路大军,齐齐动了。
黑云压城城欲摧!
整个龙台城顿时陷入一片幽冷的死寂与静默之中。
大军涌动,如潮翻涌。
所到之处,百姓闪避,家户闭门。
沉默之中,只有无数大军发出的整齐脚步声和战马的踏踏声。
所有京中百姓,虽然惶恐,但隐隐觉得,当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上一次有这般光景,还是王熙国贼授首之日。
今日为何会如此?
千家闭户,万铺摘幡。
刹那之间,整个龙台城只有空荡的街道和惨白的日光。
恁的一片幽冷肃杀意。
济臻巷。
苏凌、郭白衣、韩之浩正在商议着如何规划出难民临时安置点,忽的觉得气氛猛然不对。
三人不约而同的抬起头来。
忽的感觉整个龙台城的大地都震彻起来。
“怎么回事?”苏凌疑惑的看了看郭白衣和韩之浩。
两人也是一脸疑惑。
便在这时,一大队军马乌泱泱的如一阵狂风卷过,瞬间消失于长街尽头。
郭白衣眼尖,一眼瞧见了大军所打的旗号。
“安东将军麾下的?怎么回事?元让在做什么?”郭白衣一脸诧异。
苏凌刚想说话,但见一匹马从济臻巷口风驰电彻般的直冲而来。
眨眼来到三人近前,那马长嘶一声,前蹄上扬,不住的原地打转。
一人翻身滚落马下。
那人不顾一切的朝着苏凌跪爬而去,一把拽住苏凌的衣衫道:“苏曹掾,快,快随我去司空府,司空他他!”
众人看去,正是一脸惨白,老泪横流的魏长安。
郭白衣和苏凌同时一愣,脸色大变。
郭白衣一把将魏长安拽将起来,沉声喊道:“你待怎讲?主公主公如何了?”
韩之浩也是脸色一变,踏前一步。
魏长安上气不接下气,喘息着悲切喊道:“主人主人气怒攻心,头风发作,如今已然昏迷不醒!怕是”
“住口!再要胡说,小心你的脑袋!”郭白衣脸色巨变,厉声制止道。
苏凌倒吸一口冷气,大吼一声道:“韩将军,可有快马!”
韩之浩点点头大吼道:“来人,给苏曹掾备马!”
早有人牵来一匹马,苏凌翻身上马,朝郭白衣大声道:“救人救火,白衣大哥快去不好堂寻杜恒,你们两个带了药箱后撵,苏凌先去了!”
说罢,手中马鞭一扬,朝着马背上使劲抽去。
“驾——!”
胯下战马唏律律大叫一声,载着苏凌风驰电掣的直奔司空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