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尘坱之心那是路人皆知。
一般来说,太子爷主动登门,那就要勒紧裤腰,拉响警报了。
如果再把小娥带上,天啦撸,那是连吃带拿。
司命天君还是讨长辈喜欢的,没有被轰走。
寒浓还是勉为其难把另外两个讨嫌的留下了,美其名曰是看在小司命的面子与那点稀薄的叔侄情分上。
有点情分,但不多。
帝尘坱坐在沉山居里,捧着一杯茶,不断叹气:“到底还是感情淡了啊……”
青年凤眼染哀愁,望向旁边的高大男人,山圣手里拿着把刻刀,专心致志的雕着手里的木头。
旁边的博古架上摆着不少木雕,都是龙隐山上的灵兽们。
“藏归叔,你心里还是有侄儿的吧”
帝尘坱望着藏归,手托着腮,忽然注意到什么,拿起桌旁架子上的一只木雕小狐狸。
小狐狸肥嘟嘟的有着一个大屁股,屁股后面还顶着三根棒槌尾巴。
太子爷越来越眼熟。
这不是……自己小时候吗
真的是蠢啊……
太子爷眯着眼,顺手就给揣兜里了。
藏归眼也不抬,笑道:“拿出来,不是给你的。”
“雕的是我小时候,还不是给我的”帝尘坱笑着:“那给谁的总不能是给我娘的吧她只喜欢毛绒绒的,不喜欢木雕。”
“你娇叔要的。”
帝尘坱诧异:“娇叔”
他把木雕拿了出来,有些难以置信:“娇叔让你雕个我小时候干什么他转性了不喜欢金灿灿的了”
“只是个模子。”藏归道:“他藏了不少金子,准备给你们小辈一人打个小物件。”
藏归说着,指了指他手里小木雕:“这是给你准备的模子,等打好了,让你随身带着,惹人嫌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
帝尘坱噗嗤笑出了声,摩挲着手里的木头小狐狸,垂眸道:“那给小司命打的小摆件就简单了,一颗金毛蛋。”
藏归吹了吹手里的木屑,开口道:“建冥府需要多少钱银”
太子爷眼睛一亮,姿态都乖巧了,“有点多,藏归叔要赞助侄儿了”
“钱银都在你娇叔手里。”
帝尘坱叹气摇头:“您老就不存点私房钱我爹那般妻奴,好歹都存了点呢。”
“嗯”藏归挑眉,“小秃长本事了”
帝尘坱偷笑,每次听到自家父亲大人这诨号,他就想笑。
普天之下,敢当面管他爹叫小秃的,估计也就自家的漂亮母上和藏归叔了吧。
前者是因为拿媳妇没办法。
后者纯粹是因为……不好欺负老实人。
妖君里面,藏归叔……大概算是最老实的吧。
“侄儿也不想来打两位长辈的秋风啊,但侄儿是真的穷啊。”
青年难得露出苦笑,没了再外间时的荒唐放荡,这会儿眉宇间倒真露出几分愁绪来。
几位长辈都是宠他的,虽说他没少干糟心事,但该打打,该骂骂后,感情却从未变过。
他可以和木木哥勾肩搭背,去鲛皇宫死乞白赖,在刑神殿里装乖扮痴,在娇娇叔面前耍赖硬蹭。
但说起畅谈心事,这些年他最爱找的还是藏归。
他的野心有多大,藏归最清楚。
“你娇叔最近喜欢的那几匹料子,你那边有吗”藏归看向他。
帝尘坱笑了起来:“娇叔喜欢,那必须有啊。”
藏归耐人寻味的笑了笑,目光没有挪开:“下不为例,别老欺负他。”
帝尘坱咳了声,倒不掩饰:“实在是四季圣灵之美,令苍生趋之若鹜啊。”
“你与富贵儿联手拿他当活招牌,应该也赚了不少。”
帝尘坱:“难以为继啊,小娥太能吃了,我快养不起了。”
藏归笑看了他一眼,开口道:“等你娇叔这阵脾气过了,再找他借钱吧。”
“会借你的,只是免不得要磋磨你几下,这点苦头,能吃吧”
帝尘坱大笑:“侄儿最喜欢的就是吃苦了。”
“去吧。”藏归摆了摆手,“先把小娥欠的债还了。”
太子爷笑不出来了,“她真的是个祖宗。”
藏归看了他一眼,道:“自己骗来的祖宗,自己伺候着。”
“唉……只盼多起来点后起之秀,最好是个恋爱脑,到时候把小娥挂出去发卖了,价高者得,一本万利。”
如此不要脸的话,从太子爷口中说出来都显得清新脱俗。
藏归只是笑,看他那屁股扎根的样子,就知道这小子不想出去干活,准备把事儿都丢给小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