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裙和帝臣这一路走来,经历了太多风风雨雨。
从最初的荒神与禁忌。
再到深渊王女与天域神主。
又到楚衣侯与妖皇。
至如今,楚裙与帝臣。
帝臣赠了她留仙裙,将她宠为掌中娇。
他甘为她的裙下臣。
两人就像凡尘里最寻常的热恋男女那般,白日里泛舟湖上,天气好时采薇花海。
偶尔路见不平,行侠仗义。
忽然来了兴致,楚裙还学那小贼,去人家地里偷两根苞米,被狗追着跑出几里地后,丢下一大包灵石,悻悻跳到帝臣背上,催促他溜之大吉。
夜里没羞没臊,缠着闹着要尾巴。
每每战前她勇猛似将军,立下豪言壮语。
今日定要将狐狸累死,让不肖狐夫知道残忍二字怎么写的!
往往战至中途,就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鸣金息鼓要求改日再战。
改日
改日是不可能改日的。
狐媚子顶多让她渴了多喝几口水,累了多喘两口气。
再玩味的看着她耍奸耍横,撒泼打滚,等欣赏完她的表演之后。
点评上几句,多是:
娇气。
骄横。
说得多了,渣女脸也厚了,大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之态,将摆烂进行到底。
反正我不配合了,你自个儿看着办。
狐媚子也很配合,表示理解。
那便休息吧,只是尾巴别想要了。
于是乎收了狐尾,穿戴整齐,自顾自分房而睡。
每每这时,楚裙定要骂上一句,你个拔那啥无情的渣狐。
过不了半炷香,她就撑着老腰,自个儿屁颠颠跑过去了,又凶又怂色厉内荏的开始讨价还价。
狐尾必须给!
戒断是不可能戒断的,女魔头这辈子都拿毛绒绒没辙!
狐媚子对此只评一词:
人菜,瘾大。
久而久之,女魔头这内心不满越积越狠。
今日天光灿烂。
楚裙裹着纱裙爬起床,桌上早已摆好她喜欢的早点小菜,有中州的栗子糕,也有西荒的火莲果,还有北原的鹿肉炊饼,更有南渊的虾粥。
再配上一壶东离特产的竹叶饮子,一顿早饭简直不要太丰盛。
楚裙赤足坐在桌边,一顿胡吃海塞,把自己吃的小肚儿溜圆,又在太师椅上憨了好一会儿,眼神都支棱了,稍稍消化了后,这才脚步虚浮的跨出屋门。
只见帝臣坐在院中宽大的木台上,悠然自得的下着棋,对面坐着一尊与他一模一样的分身。
本尊与分身下棋,下的还津津有味。
清风徐过,男人目光一直落在棋盘上,拿起茶盏浅饮了一口,眉目幽沉深邃,俊美的令风都为之缠绵。
楚裙磨牙:“帝归澜……”话音刚出,她没忍住打了个嗝儿。
“嗝儿……”
楚裙捂着嘴,牙花子都要咬碎了。
下棋的男人发出一声低笑,帝臣落下最后一子,此局胜了,分身被他拂散,他这才不紧不慢的朝楚裙望去。
赤金眼眸里含着笑,满满当当的映出她的窘迫和恼羞成怒。
低沉磁性的嗓音里裹着几分未曾听过的促狭与捉弄:
“金丝雀今早吃的有些饱,看来早膳很合胃口。”
楚裙怒哼哼:“吃饱的金丝雀啄人可是很疼的。”
帝臣笑出了声,起身朝她走来,楚裙站在台阶上,叉着腰居高临下看他,气势十足。
帝臣上前,将她抱住,仰头道:“有多疼”
楚裙恶狠狠的捧住他的脸,在他额头上用力亲了口,觉得不够狠,还想下嘴咬来着。
但端详了半天,忍不住撇嘴啧了声。
直娘贼的,这男人太他妈好看了,舍不得下嘴咋整。
“好看吗”帝臣戏谑看着她。
“我的当然好看了!”楚裙哼哼着,骄傲极了。
帝臣直接将她抱起,楚裙顺势挂他身上,开始嘟囔:“尾巴尾巴!”
帝臣无语的睨了她一眼,倒是成全了她的心愿,狐尾卷住了她。
楚裙对着狐尾一顿蹭,这才心满意足。
那瘾君子般的模样,看的帝臣频频皱眉,想起夜里时她总爱死撑着,结果区区狐尾,就让她原形毕露。
怎就那么喜欢毛绒绒的。
“帝归澜,我要批评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