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铘尴尬的脚趾抠地。
以前也不是没人当面背地里这样吹捧,但不知为何,他也阻止过,明吹变成暗捧,他也懒得去管了。
但这会儿……不知为何,师弟吹得越起劲,他越是抬不起头。
尤其是对面十三姑娘一脸惊叹佩服的看过来时,涂山铘的脸烧的更厉害了。
狐族的年轻天才显然经历的社会毒打还不够。
不能领悟女魔头眼神中的深意。
“厉害厉害,狐族年轻一辈果然厉害啊。”楚裙感慨着,又问道:“我可以看看你的尾巴吗”
她就是单纯的好奇,小澜主的尾巴和真澜帝的尾巴比起来如何。
此话一出,帝臣斜睨向她。
涂山铘的脸更红了,说话都结巴了:“十三、十三姑娘……狐族,狐族的尾巴是不可以乱给人看啊。”
楚裙手托腮:“可是我家云夙的尾巴就给我看,还随便摸啊”
一时间,屋内其他人看澜帝陛下的眼神更鄙视了。
轻浮浪狐,居然随便给人摸尾巴!
涂山铘脸上的红意退了几分,目光在楚裙和帝臣之间梭巡了一下,试探道:“云夙兄台和十三姑娘的关系是”
楚裙没骨头似的往帝臣怀里一靠,笑的像个祸国殃民的妖精,声音又夹起来了:
“我手无缚鸡之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自然只能依附强者为生咯。”
“我啊就是我家云郎养的一只金丝雀。”
她说完,娇滴滴的望向帝臣:“是吧,云郎”
帝臣垂眸看着她眨巴的快要抽筋的眼睛,不解风情道:“眼疾又犯了”
楚裙的魔爪在他大腿上用力一拧,帝归澜你是不是说不来人话
帝臣不动声色握住她的小爪爪,用力一捏。
楚裙吃痛,眼尾真真切切的红了,噘着嘴一副委屈的样儿。
这下金丝雀的模样倒是演了个十成十。
周围的怀春少年们瞧着,真真是羡煞到眼红!不少人心里大骂,这只连耳朵和尾巴都藏不住的狐狸算个屁的强者啊!
十三姑娘你瞧瞧我们啊!
有一说一,现在五行灵地的人族儿郎女娘们一个个都心比天高,格外慕强。
最瞧不起的就是那些仗着有点家世钱财,但屁本事没有的角色。
眼下帝臣所扮演的乡山野狐正中了众人的毒点,瞧他那穿金戴银的样子,完全是个花架子。
这十三姑娘瞧着涉世不深的样子,恐怕没见过真的强者,加上这狐族小白脸生的本就好看,这才被迷了眼!
涂山铘也觉得,两人的关系瞧着像是弱者依附‘强者’,并非真情实感。
帝臣似有所察,他抬眸看向涂山铘,神色冷淡。
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狐族小天才昂起下巴,觉得自己并不比对面这位云夙差!
而且……对方的衣着打扮真的太骚气了,一点都不庄重。
现在狐族谁还穿的如此花哨,人人都已效仿澜帝为荣好吗
屋内众人心思各异。
楚裙继续装着自己的金丝雀,又打听了一些中州之事。
譬如,涂山铘这狐族小天才,族长之子不在青丘呆着,怎跑来天武宗拜师
有譬如,现在中州的诸宗门弟子是何光景。
涂山铘耐心极好,一一解答,越发确定楚裙应是中州早年某个人族没落世家出身的闺阁贵女。
许是年纪轻轻就被这个叫云夙的捡了便宜养在身边,所以才对世事这般不清楚。
如此闲聊,很快就到了夜里。
涂山铘一行人也要启程前去城外,剿灭那群匪妖。
临行前,涂山铘叮嘱道:“十三姑娘一会儿记得跟紧我,那些匪妖虽能力一般,但毕竟人多势众。”
他说着,又看了眼帝臣,道:“云夙兄弟也小心点,别走散了。”
旁边那位天武宗小师弟倒颇有为师兄助攻出力的热心肠,忍不住阴阳怪气道:
“云夙兄弟既是强者,不如就当个先锋,随我们一起先去探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