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安危,不可松懈!”江晚说道:“没有足够可靠的禁卫在陛下的身边,听雨楼一日不撤!”
“明日从京城各家勋贵府上甄选的子弟和将士,会来接替你们!”朱由检缓缓的说道:“我大明朝政,至我皇兄时,文臣武将,内廷宦官,和朝中勋贵,三方各自不买账,皇兄用以制衡,眼下我既然担心宫中不靖,那些朝中的文臣派不上用场,自然只能用这些对我大明忠心耿耿的勋贵了!”
他仿佛是自言自语:“我大明勋贵,和那些文臣不同,他们世代相传,大明兴,则他们兴,大明衰,则他们衰,若是说有敌寇要亡我大明,那么,大明的这些勋贵,绝对是大明的最后一面盾牌!”
“没了大明,他们什么都不是!”
江晚点点头,他认同这一点,毕竟,就算是魏忠贤专权,他也只是想将自己的心腹和子侄,努力的变成勋贵中的一员,而不是想着如何消灭这些对他丝毫不买账的勋贵。
用这些人来护卫宫禁,朱由检的确是可以高枕无忧了。
他突然有些无力,他觉得,自己出现在朱由检身边,好像其实也没那么重要,无论有没有他的存在,朱由检一样会接过他哥哥传下的皇权,一样可以坐稳这江山,而魏忠贤,虽然百般忌惮,百般不服,只怕最终还是要被朱由检慢慢灭掉。
那自己费尽心机出现在朱由检的身边,努力地博得他的赏识,图的是什么,图个脸熟还是图个衣食无忧
这显然不是自己想要的!
但是,自己真是为了自己灌输到朱由检脑子里的那“天下人等各司其职,天下太平”的理念吗,这种话,说给朱由检听听就可以,骗自己就没多大意思了。
接下来的几年,甚至十几年里,大明天灾**,内忧外患,说是乱世一点都不过分,对内镇压流民,无论是抚是剿,他没多大的兴趣,大明人不打大明人。
朝廷里那么多的能人,若是放手让他们去做,天灾难免,**可定,他一点都不意外。
但是,想想大明之后的那个外族政权,那接连而来带给这片土地一片黑暗的外族,以至于一直到他记得的那个年代,这个政权带来的遗毒都没有彻底消失,这种苦难的岁月,他不想在这片土地上再上演一次了。
守四方,拓疆土,这才应该是男儿所为。
而自己侥幸比起其他人,多了一些见识和阅历,多了一些可能预知事情走向的能力,做起这种男儿当作的事情,应会更容易轻松一些。
而要安安心心做到这一切,自然当前最大的阻碍,就是魏忠贤了。
“听雨楼这个名字,以后不用对外宣扬,如果是勋贵是大明的最后一道盾牌,那么,听雨楼就是朕的最后一道盾牌!”
“陛下,听雨楼也可以成为陛下手中最锋利的利刃!”江晚缓缓地说道:“厂卫横行无忌,流毒无穷,为魏忠贤的爪牙羽翼,一日不剪除,魏忠贤一日就稳如泰山,江晚自请,听雨楼上下愿为陛下剪除奸佞羽翼,让陛下后顾无忧!”
“看来,你倒是和我想到一起去了!”朱由检微微露出了笑容:“魏忠贤一日不死,我一日不得安心,既然他对皇兄忠心耿耿,就得让他去继续伺候皇兄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