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用定位,他们一直躲在满铁大厦里。”安恭根说道。
“我当然知道他们躲在满铁大厦,难道他们吃喝拉撒都在满铁大厦他们就不出来活动吗”路鸣一下子火了。
“最近他们真的很少出日租界活动,前一阵我们观察过。”安恭根看着路鸣,小心翼翼道。
“那就查清他们在日租界里的行动规律,只要坚持在外面蹲守,早晚就能逮着他们。”路鸣大声道。
“路少爷,您不会想在日租界里动手吧”安恭根惊讶道。
“难道不行吗他们能在中国的地面上随意绑架中国人,我们为什么不能在日租界里干掉他们”路鸣瞪着眼睛问道。
“路少爷,这样太危险了,如果要下手,我找两个死士吧,事后多给他们家里一些钱。”安恭根说道。
路鸣也知道,在日租界干这种事不是不行,但是做完了想要撤出来基本是不可能了,也就是说这是一种自杀性的行动。
“不,这次我亲自来。”路鸣执拗地道。
“路少爷,这绝对不行,真的,太危险了,我可以找人做这件事。”安恭根慌了。
“不行,小泽征五郎和于莺儿,还有小岛野夫,这三个人的命我要了,而且必须亲手了结。”路鸣不容分说地道。
“好吧,我先去查清这三人在日租界内的出行规律。”安恭根说道。
离开路鸣的办公室之后,安恭根心里很矛盾,他知道路鸣一旦拿定主意就很难再改变。
路鸣的少爷脾气决定了他做任何事情都是这样,一二八事件之后,路鸣似乎成熟了一些,不再意气用事。
但这次事件情况特殊,导致路鸣的“旧病”又复发了。
如果没有小泽征五郎强暴宁馨儿这事发生,路鸣的恨意也不会达到顶点,更不会执意亲自出手。
现在路鸣彻底怒了,可以说是怒不可遏,他必须亲手杀掉小泽,才能发泄心里的仇恨,否则他会被心里的怒火烧成灰烬。
安恭根看得出来,这种感受已经弥漫了路鸣的全身,他说话时的眼神里有了一种野兽般的火焰,估计见到那三个人他甚至不想用枪,而是直接亲手掐死他们,只有如此才能泄愤。
宁馨儿住进医院后,董先生和安意也是天天都过来探望,为了他们的安全,路鸣特地让安恭根派人开车接送他们。
董先生和安意知道宁馨儿的事后,同样陷入深深的自责中,他们知道宁馨儿是因为军火失窃事件才遭到了日本人的绑架。
漕帮运送军火虽然只是在做生意,但客观上为革命事业做出了贡献。
日本人想以此逼出真正的作案者,宁馨儿无辜,却受尽了日本人的折磨,完全是替人受过。
共-产-党人虽然不怕牺牲,但是他们却不愿意让别人为自己牺牲,尤其是不想让无辜者遭受不白之冤。这是两回事。
本来他们想跟宁泽涛借一辆车,或者买一支步枪,准备抓紧时间刺杀叛徒侯亮,完成锄奸任务。
但是看到宁馨儿现在的状况,他们实在没法开口,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买卖枪支最好的地方就是黑市,可是安意在黑市出过事,已经有了在案记录,当然没法去。董先生想直接去,又被安意拦住了。
安意的想法是,她可以出事,但是董先生绝对不能出事。
董先生一旦出事不仅会暴露秘密电台,给党的事业造成巨大损失,而且会给路鸣带来极大的麻烦,因为那部电台的频率登记在了路鸣的名下。
究竟怎么办,两人有些发愁了,他们现在只有一把手枪,枪里只有六颗子弹,可是要对付的目标至少有四个。
哪怕是在近距离,安意也无法保证一颗子弹能击毙一个敌人,手枪这种东西,携带方便,但准确性很不稳定,远远不如步枪踏实。
“一定要搞到一支步枪。”安意发狠道。
“那就只有向本地的同志求援了。”董先生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