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鸣斜着眼睛看了一眼翁百龄,试探的口气露出了端倪,言外之意呼之欲出。
“路长官过来是不是想要调动站里的力量帮着找人啊,如果是这样,没问题,我一定让他们全力配合您的行动。”翁百龄赶忙岔开话题,把自己择了出来。
“如果我想调动站里的人力,也用不着来麻烦站长了,是吧。”路鸣紧跟了一句,毫不客气地还以颜色。
翁百龄在他面前还想摆摆站长的架子,显然是找错了人,弄错了方向。
如果路鸣想调用上海站的特工,只要一句话,没人敢不听。
复兴社总部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是大家默认的还是外勤由路鸣来掌管。
在这座大楼里,路鸣的势力也占了一半多,这是上次路鸣停发薪水的威力,所有人都轻易不敢触碰路鸣既有的势力范围,谁不害怕自己哪天断了薪水呢。
这些特工到了上海几年后,已经习惯了上海的消费水平,也享受到了上海的奢华,再让他们去过苦日子,那就变成了一种惩罚,肯定是受不了的。
“那是,那是,戴长官都说了,上海就是您的地盘,更不用说咱们上海站了。”翁百龄心里憋了一股气,却还不敢发泄出来,只能低下头说道。
宋含玉在旁看了,心里痛快无比。
路鸣感到时机已经成熟,此刻自己明显占据了上风,正是发出诘问冲击一下对方的最佳时刻。
“站长,我听说在宁馨儿失踪的那天晚上,您恰好也出现在了失踪现场,不知道您是怎么得到消息的,是有人报警的吗”路鸣不再绕弯子,而是单刀直入。
“这……是谁说的谁告诉你的”翁百龄心里一紧,嘴唇有点哆嗦。
“嗯,站长您别紧张啊,是警察局第二分局出现场的警察说的,需要我把他们找来对质一下吗”路鸣冷冷道。
“那天我是去了百乐门,而且勘察了失踪现场,可是我为什么在那里,去干什么,却不能对路长官说了,这是机密。”翁百龄的语气突然强硬起来。
“机密对谁保密对我吗”路鸣的声音忽然提高了几度,有些刺耳了。
“不,不是对您,而是对所有人。”翁百龄语气又有些软了,不过还是不肯说出真相。
“那我要问问站长,那天出现在百乐门,您究竟是因为办别的案子,还是因为宁馨儿失踪的事出现在现场,这也是机密吗不能说吗”路鸣接连问道。
“我出现在百乐门跟宁小姐失踪的事无关,其他的我都不能说。”翁百龄咬紧牙关道。
“那为何如此凑巧您早不去百乐门,晚不去百乐门,偏巧宁小姐失踪的当晚,您去了百乐门,而且还在第二分局的警察赶到之前就出现在现场您说跟宁小姐失踪无关,这能让人信服吗”路鸣索性摊牌了。
路鸣口中如同一下子飞出了几把小钢刀一般,翁百龄只有躲避和招架之功,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翁百龄的脸色开始发白,嘴唇抖动了几下,发出来的声音不连贯,但仍然在坚持:“我说过了……这是……机密,我不能告诉你。”
“好吧,那咱们就一起去见见戴长官,看看这个机密到底能不能对我说,我还不信了,今天不弄清楚这个事情,我还待在复兴社干嘛!”路鸣勃然大怒道。
宋含玉此时端来一杯茶,放在路鸣手边,轻语道:“路长官,您别生气,先喝杯茶。”
路鸣朝宋含玉笑了笑,说道:“谢谢宋秘书,你别见怪啊,我今天非得跟翁站长把这个事情掰扯清楚!”
说完了,路鸣死死盯着翁百龄,不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
翁百龄干咳了两声,哑着嗓子问道:“哎,宋秘书,我的茶呢!”
宋含玉端着翁百龄的茶杯,扭着身子去续了水,然后走过来放在翁百龄手边,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