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为萧楚可能下船时走得急了,没有看到接他的人举着的牌子。
不过复兴社汉口站在哪里,相信萧楚也能打听到,问一问汉口警察局就知道了,也许他自己会找上门来。
过了两天,翁百龄打电话过来询问萧楚的情况,汉口站的站长只能告诉他,萧楚失踪了,他根本就没见到这个人。
“萧楚失踪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翁百龄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萧楚会出事,他要求汉口站一定要帮助查找萧楚的下落。
汉口那里立即着手全面查找,汉口号的员工都说船上没有打架斗殴的事发生,整个航程中除了遇到一股特大暴雨外,没有别的情况发生,更不要说杀人这种恶性案件了。
所以汉口号的人坚持称所有乘客都安全登陆了,至于汉口站的人没有接到人,一定是错过了。
汉口警察局也回复说,这两天没有接待过任何兄弟城市的警察,更没有听说过萧楚这个人到访。
翁百龄觉得这事太奇怪了,既然船上没有打架斗殴事件,萧楚被人暗害的可能就不存在了。
萧楚又不是小孩子,总不可能自己不小心掉到江里淹死了吧。
如果下船时和接他的人错过,当然应该是到汉口警察局寻求帮助,结果人也没去警察局。
翁百龄想不到还有什么可能了,只好继续等待,等着萧楚自己出现。
安意穿了一身暗绿色的旗袍来到了淮海路的汇文书店,她走进去先查看一下架子上的各种图书,然后问道:“这里有初版《新青年》吗”
“没有,夫人,我们这里卖的都是新书,没有老版图书。”一个伙计说道。
“那有没有最新版的《包法利夫人》”她又问道。
“有,不过在仓库里,摆上架的都卖完了。”伙计展颜笑道。
“那我跟你进仓库里看看吧,看看有没有我想买的别的书。”安意优雅地笑道。
“好的,夫人,请跟我来。”
伙计带着安意走过一个侧门,来到了里面的房间。
里面坐着的正是盛慕仪的管理人郭嵩涛,如果盛慕仪在这里一定能认出来,那个伙计就是当初和她同船逃到香港的青年宋真阳。
前些日子,郭嵩涛通过内线打听到,警备司令部对宋真阳的通缉令已经取消了,便请求上级批准把宋真阳从香港调回上海,协助他工作。
宋真阳在上海工作多年,熟悉当地的环境和风土人情,到上海做地下工作可以发挥他的长处。
刚才安意和宋真阳对上的只是第一步的接头暗号,为了保险起见,还有第二步。
“哦,这位女士,请问武汉的樱花开了吗”郭嵩涛问道。
“开了又谢了。”安意很安静地回答道。
“同志,请坐吧。我叫郭嵩涛,是上海市委的负责人。”郭嵩涛笑了起来。
“我叫安意,从老家过来的。”安意笑着伸出手。
两人握了下手,然后相对坐下,都有种压抑不住的兴奋。
“一路上辛苦了,欢迎你加入上海的组织工作,我们又多了一位得力的同志。”郭嵩涛亲切地说道。
“我初来乍到,不熟悉情况,上海的斗争形势严峻复杂,还要你们多帮助我。”安意比刚到上海时成熟了不少,被第六分局抓过一回,她也算是经受了一次考验。
“老家有什么重要指示吗”客套话聊过后,郭嵩涛转入正题问道。
前些日子,郭嵩涛已经得到上级指示,说是会派一个女同志到上海指导上海市工委开展工作。
结果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以为是来上海的同志中途出了意外,还一直担心着呢。
后来郭嵩涛又得到了新的情报,得知交通员在去往上海市工委的途中出了意外,于是立即下令上海市工委全部撤出上海。
不过这么一折腾,跟上级派来的人也就失去了联系,现在总算接上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