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钟声敲响了,大家都停止了跳舞,开始欢呼着,跳跃着,互相亲吻着。这个夜晚是不受限制的,任何人既然到了现场,就必须“入乡随俗”。
路鸣赶紧四处躲闪,他可不愿意被别人的口水沾到脸上,哪怕是女人的香吻。
不过他最后还是没能逃过,被燕小徽死死逼在墙角,在他脸上嘴上印下无数的热吻。
燕小徽全身的热气还有酒气一下子冲进了他的喉咙管里,令他感到一阵眩晕。
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纷纷热烈地鼓掌,他们以为路鸣和燕小徽是一对情侣,看着他们的目光中有羡慕也有祝福。
这一对金童玉女真是太幸福了。
“对不起啊,太激动了。”燕小徽小声道歉着,不过眼睛里满是**辣的爱意。
路鸣苦笑着摇摇头,意思是不介意,其实他介意也没用,身不由己。
午夜过后,乐曲一变,不再是交响乐,而是南美的一种狂野的舞曲。燕小徽又下场跳了一支充满野性的舞蹈,引得全场高呼,掌声不断响起。
路鸣暗暗想到,或许这才是真正的燕小徽的性情吧,泼辣、狂野和不愿意受任何拘束的恣意狂放。
而袁明珠恰好跟她相反,外表很奔放,实际内心里还是很娴熟、温和的女子。
这支舞曲过后,圣诞晚会结束了,客人们都纷纷散去。
燕小徽带着路鸣开车出了领事馆的大院,叹气道:“可惜圣诞夜每年只有一天啊。”
“咱们中国人过大年夜,也是每年只有一天,不可能天天过年的。”路鸣笑道。
燕小徽没有说话,好像还沉浸在刚才的气氛中,一时出不来,到了路鸣的寓所楼下,她才猛然觉醒过来,笑道:“这么快,你到家了。”
路鸣没有说话,自己打开车门走了出来。
他回头关上车门时,燕小徽静静地看着他,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却又没说出来。
路鸣明白她的意思,是想让自己主动邀请她上去坐坐,可是他不敢,他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他淡淡地说了句:“路上小心。”动作机械地关上车门,回头走进了寓所的大门。
燕小徽气得猛踩一脚油门,飞也似地开走了。
路鸣回到寓所后感到一阵头疼,杜鹃的事刚刚处理好,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新的麻烦跟着就到了。
跟杜鹃相比,燕小徽这里可是大麻烦,两者根本不是一个等量级的。
杜鹃只是一个人,燕小徽却是庞大的家族,处理不当还会连累到自己的父母。
他可以逃避,可以变相地拒绝,但是却没法冷硬的说出那句“不行”,毕竟两家还有上一代的交情在里面。
他想起“生怕多情累美人”的诗句,可是他真的不是什么多情的人。他自己有时都怀疑自己……至少他不像这个年岁的人那么易于冲动,在男女情爱上容易失控。或许年少时的传统文化教育和生活环境还是在他身上留下了烙印。
难道自己这个年龄的人就应该天天走马章台,夜夜笙歌才正常吗?
他虽然有点怀疑自己,但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
他唯一能明确的是自己一定要守住底线。
**犹如洪水,一旦开了口子,就像大坝决堤一样,再也堵不住了,那时候狂涌喷出的是幸福还是灾难,就很难断定了。
正想着,忽然电话铃响了。怎么会有人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难道是明珠不放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