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八号,风朗气清,万里无云,太阳还是一样的大,温度还是一样的高。
“情感哲学”是一门公共艺术类的大课。
余生到宿舍的时候,宫媚儿正在书柜前找书。
她一面找,一面背对着余九渊说:“九渊小姐,你今天怎么不去学生办请假了呀?前几天你一来就忙着给余清歌去请假。”
余九渊看书,头也不抬:“要不是她跟着爸爸去衡山祈福,我才不会帮她跑腿请假。她昨天回来了,今天来上课,我干嘛还给她请假?”
“祈福?”余生从门口走来,目光淡淡掠了一眼余九渊。“想必是亏心事做多了,祈愿神明保佑,以此给自己一点安慰。”
余九渊“啪”的一声把书甩在桌上。“余生,你是什么东西?敢这样说爸爸!诋毁自己的父亲,小心出门被雷劈。不孝的东西!”
余九渊轻蔑地瞪了她一眼,抱着书准备出门。
少女将地上的垃圾桶轻轻一踢,它滚了两圈,一眨眼的功夫便出现在余九渊的脚下。突然出现的东西,令余九渊惊了神,本能地抬脚往上跳,跃了过去……越过了垃圾桶,却直接撞在玄关的橱柜上。
白皙的额头和橱柜的把手相撞,印了一道红痕。
一抬头,就和进门的秦双双撞了个正着。秦双双也被她狼狈的样子惊讶住了,嘴巴张开,眼皮跳了跳。“这是什么操作?给我磕头?”
宫媚儿:“双双,咱们去上课了。”
余九渊捂着额头上的红痕,见余生和宫媚儿走来,她伸手就欲朝余生的脸上打去……
手掌扬至半空,就被秦双双抓住,一把甩了下来。
“和气,和气。大家都是一个宿舍的,别动粗,别动粗……”宫媚儿一面说,一面拉着秦双双和余生走出了门。
从宿舍走到教学楼,余生都半低着头,烟眉微拧,呈思考状。
秦双双和宫媚儿不约而同地看了她好多次,最后是宫媚儿耐不住性子问:“生生儿,你这将近五六天走路低头,上课出神是怎么回事?晚上没有睡好?”
提及“睡好”,秦双双眯了眯眼睛,戏虐:“难道是和傅少爷为爱鼓掌频繁?累坏了?”
余生白了他一眼。
“什么是为爱鼓掌?”傅遗爱抱着一本书走近。
“这个就是……”
正当秦双双要教育她的时候,余生上手把秦双双拉开,横在她和傅遗爱之间。斜眼轻言:“妹妹单纯,你别带坏小孩。”
转过头,看向傅遗爱:“这个词比较高深,不太容易懂,要深入了解才能知道它的意思。如果妹妹要知道,以后问宫斯寒吧,他比我们清楚。而且由他和你说,效果不一样。”
傅遗爱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想起宫斯寒没经过她同意,拿着玫瑰花来学校堵她的事儿,脸上闪过几丝不愉快。
“生生儿,今天的课你别走神了。好几门专业课呢,你想挂科还是重修?”
“傅爷今天过生日,我想了这么多天都没想出要送他什么,心里烦得很,听不进课。”
“哥哥今天过生日?”
“是啊,傅爷没告诉你吗?我和傅爷去玫瑰天堂吃了饭再回鸿园,回去之后大家再一起给傅爷庆生。”
什么呀,哥哥的生日最好记了,是一月一号,元旦节。
——清歌,去衡山祈福是不是要净身沐浴,吃斋念佛呀?
——我姥姥上次去,是一级一级台阶跪上去的,她说这样才能显示诚意。清歌你是不是跪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