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贵妃娘娘你这话是何意?那马车里运的不是林将军的尸首?还是说……”
沈安容没敢把自己的猜测继续说出来,因为她觉得那根本不可能。
“本宫与哥哥本身同胞兄妹,那日瞧见哥哥的尸首,本宫竟未一丝难过的感觉。那具身体虽然是哥哥的面貌,但是本宫瞧着怎么也没有亲近的感觉。仿佛……仿佛就是……本宫也不知该如何言语。”
林燕婉有些着急,语气也变得急促了些,开口说着。
沈安容有些不能理解她话里的意思。
其实心里更觉得是林燕婉是因为太过心痛而这般。
“蕙贵妃娘娘若是因着这般,便怀疑那尸首不是林将军的,是否有些太过草率。臣妾明白蕙贵妃娘娘的心情,娘娘请节哀。”
沈安容开口轻声宽慰着,看向了林燕婉。
林燕婉就知晓她心中定是不相信的,自己这话确实很难让人信服。
但是林燕婉绝非心血来潮的胡言乱语。
“本宫知晓这话很难以相信,但是,本宫绝非神志不清的胡言乱语。”
林燕婉开口说道。
“本宫忆起来了一个奇怪之处。”
沈安容安静的看着她,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本宫记着哥哥腰间一直佩着一块玉佩,从不离身。与本宫送予他的福包一起佩在身上。但是那日哥哥的尸首上,却并没有那个玉佩。本宫瞧得仔细,绝对没有那个他日日带在身上的玉佩。”
反应了片刻,沈安容便明白过来了,她所言的玉佩是何物。
“许是那些狱卒在运送林将军的尸首时不小心遗落了。”
“绝无可能,那玉佩本宫从未见过,是上一次哥哥出征前才开始佩于身上的。自打那以后,从未见离过身,想来必是对哥哥很重要的,怎会那般轻易的遗落。”
林燕婉直直打断了沈安容的话,沈安容也不好再说什么。
“且孟副将去牢内探望过哥哥,本宫送予哥哥的福包被人从将军府寻到了。若是那玉佩也是何人送的,哥哥自会也交给孟副将一同带出来。那……若是并没有,哥哥的尸首上也没有,那本宫那日所见的尸首,怕是就不是哥哥的尸首了……”
林燕婉自顾自的说着,到最后已经分不出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同沈安容说话。
沈安容看着她这般,心里竟泛出了一丝心疼来。
林燕婉的家世她早已听闻过。
这么多年来,都是她与林非煜二人相依为命,互相扶持着。
“蕙贵妃娘娘所言许是有一丝希望的。只是臣妾以为这般想法实在是太过……娘娘还是再仔细思虑一番才是。”
沈安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这般宽慰着林燕婉,开口轻声说着。
林燕婉看向了她,心中明白她恐怕一时也无法相信自己所言。
罢了,这样的话谁又能相信呢……
林燕婉叹了一口气,终究是起身离开了雍华宫。
“李德胜,方才过去的是何人?”
“回皇上,奴才瞧着,许是哪个宫里的宫女。”
李德胜应了一句。
萧瑾瑜看着昏暗中一闪而过的影子,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