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又走的远了。
伯言心中有些不悦。
便是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之人,此时眉头也不禁皱了起来。
王程意这人倒是真够殷勤的,什么都要去问安月,什么都顺着她,一看就知晓这人是打了别的算盘。
好几次他都瞧着极为不顺眼,但到底,还是忍下了心思。
可偏生这王大人还真是不识得眼色,直接当他是空气一般,只顾着同安月说话,言行之间还惹得安月轻笑几声。
这当真是……忍不得。
这般一想,他直接将手中的东西撇了开去,“你们忙罢,我去洗个手!”
说罢,直接沉了脸便走的远了。
咿,这人脸色瞧着是十分不好。
安月与王程意对视了一眼,前者心中有几分没底,“咱们……是不是忽视了先生?”
王程意微微一笑,“这天气本就热,先生一直在火前靠着,说不定是烤热了,再说俗言道,君子远庖厨,伯言先生乃是一等一的君子,远离这地方也是应当的!”
君子远庖厨?
安月的确是不喜欢这话的。
先前在王程意来之前,先生虽说未曾说个半个字,但也可瞧的出来他并没有任何的不高兴。
再且说了,关于这五字,曾经刘老太也是这般对安邦说的,好月却是当众与刘老太闹了些口角。
所谓的君子远庖厨,其实不过就是一种借口罢了。
心中虽是这般想着,但脸上却没有露出半分的动静来,又回头去瞧了一眼伯言离去的地方,心中有几分不是滋味。
再之后,伯言再未曾回到炉子旁边,只一个人面对着河面,双手负立的站了许久许久,许久许久。
直到所有东西全部坐好,有人喊他回来坐着吃东西时,他这才慢慢回了声,同众人落了座。
伯言所坐着的位置是苏南与安邦的中间,而正对面却恰好是安月。
不知是为何,他视线一停留在安月的身上,便只觉着浑身上下都有股子难以言说的心情。
幸好他这人极会收敛自己外在的情绪,只让自己的视线不留在安月身上,专心的坐直自己的身子,专心的听着众人说话,专心的盯着桌面上的酒杯,偏生就不抬头。
好月作为此回的东道主,自然先是举杯同众人碰杯庆祝。
安月第一次烤这个东西,难免也把握不了火候,但吃起来也的确不是盖的,味道还是不错。
为了活跃这桌上的气氛,好月又开始同众人玩起了数字游戏。
虽然这个年代没有所谓的阿拉伯字数,但是数数的方法却是大相径庭的,从一数到二十轮流来数,其中带四与带七不可说,若是说了就得喝酒惩罚。
这本身就是反应能力之事,而且并不算太难,最主要还是为了活跃气氛。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何珍珠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