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打了个照面,后者瞧了她一眼,一脸不屑的便又走了开去。
随着陈郎中入了堂厅,正好见着陈大方正在收拾着屋子。
碗的碎片到处都是,他打扫的极为心细。
陈郎中媳妇去世及早,他一个大男人将三个孩子拉扯大也算不容易,而作为长子的陈大方更是不易。
陈郎中一心只弄他的药材,对于教导子女之事便疏散了不少。
如此,陈大方作为哥哥,既为母,又为父,且又需唯兄弟一般。
他能做到这些,尹好月不得不说,陈大方这也着实也算不错。
瞧着好月进了门,陈大方瞧了好月一眼,而后朝她点头轻微一笑,如此也算是打过了招呼。
陈郎中回头,又与好月交代了一声,“你在这坐一会,我去将账本找来!”
说罢,便又出了门去。
木头跟在好月身后进门,见着陈大方便蹭了上去,再收拾好了一条凳子,亮着一双眸子献殷勤一般的便拍了拍凳子,“媳妇,赶紧来坐着。”
陈大方正好将地上给扫了干净,闻言,瞥目看向自己弟弟,语气里带着几声沉着,“木头,媳妇不能随便叫唤,莫毁了人家姑娘清白!”
“这本来就是我媳妇呀!”木头却是不解了,一脸极为好奇且无辜的模样,“我为何不能叫?”
陈大方此时觉得头疼了,本想给木头好生说说,可又一转头,瞧着好月也在,说这话怕是不合适,便也干脆作罢了。
随着木头所说的位置坐下,陈大方将屋子收拾好之后,又给她倒了一杯茶来。
约莫又等了半盏茶的功夫,陈郎中这才抱了一个极为破旧的大本来。
他在好月对面对下,在本上左右翻了翻,而后找着了‘尹家媳妇’这四字,再仔细的看了看,而后才道。
“你家这些年统共赊了七回药,三百四十六文钱!”
三百四十六文?
这就尴尬了,她身上几带了三百文钱。
不待她搭话,陈郎中便又道,“给你抹个零头罢,三百四十文!”
抹个零头也少了四十文呀。
好月缓缓将铜钱从怀里掏了出来,“我这只有三百文,剩下的四十文,我过会子再送来罢!”
她的意思本是说,她回去拿一趟。
可听在陈郎中的耳里,便成为了下回再结。
瞧着桌上那一堆银钱,陈郎中想了想,便也道,“罢了罢了,都是自个儿上山里采的药,你们家的情况我也知晓,那四十文就罢了,不要了!”
说着,便唤了木头来,让他去房里将笔拿来,再当着好月的面,将这笔账给划了。
账目一划,事情便办好了。
办好了事情,好月也不欲多留,与陈郎中道过别之后,便要回家去。
哪儿知晓木头却是不从了,非要她留下来陪他玩儿。
木头脾气倔起来时,陈郎中也是毫无办法,好生的劝导了几次他却是不听。
最后,没办法,好月只好将他也顺带带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