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纪寒到底喝了多少酒啊,她之前见识过他的酒量的,根本想不到他竟然会醉成这个样子。
她的视线逃开他的脸,落在他的脖子和手背上,隐隐还能看到浅浅的指甲抓痕。
是她前几天弄上的。
她拧着秀眉道,犹豫了一下,伸手解开他的衣衫……
与此同时,男人纤密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两下,深瞳眯起,模糊的视线里恍惚间仿佛看到一张染着担心神色的小脸,娇俏清澈,小心翼翼。
宛如凝脂的指尖在他裸露的皮肤上轻轻点点,然后滑腻的触感自他的手背,肩膀一点点的袭来……
他本来将要收紧的神经又缓缓放松下来,在来自那女人熟悉的香气中闭上眸子,突然之间,他不想清醒了。
如果这是个梦,就让这个梦做得更久一些。
姜如暖在他手背和脖子上的小疤痕上抹了药,想到他背上的伤口,脸色绯红,还是起身,把男人半退衣衫的身体掀了过去。
他脖子上的伤就已经让她觉得,那么后背上的,简直有些触目惊心,一道一道的,有她掐的打的还有抓的。
姜如暖一阵尴尬,那天晚上……他们有那么激烈么……
把那些让她脸红心跳的想法抛出脑外,她把药膏挤到手里搓热,然后轻轻搓他有伤痕的地方。
而将睡将醒的男人,性感的喉结耸动了一下,呼吸也变得有些粗喘起来,深邃的眸眯着危险的光芒。
她的手……舒服的像是真实的一般。
可惜,那舒服感只持续了一会儿,几分钟后,姜如暖便收拾起药膏,把男人的衬衫重新拉好,然后又静悄悄的离开了。
裴纪寒醉的深的眉眼最后定格在那道小小的背影上,隔了几秒,阖了眸子,不省人事的睡了过去。
……
第二天一早。
落地窗前宽大的双人床上,裴纪寒扶着几乎要炸裂的额头从床上起身。
身上还穿着昨天喝酒的时候穿的衬衫和西裤,鞋子被脱下来整整齐齐摆在了床头,睡梦里的情景重新回到脑子里,几乎是下意识间,他抬手瞧了瞧身上的手腕。
昨天……到底是做梦,还是真实……
那个女人,过来给他涂药?
裴纪寒站起身,把脑子里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出去,怎么可能,那个女人,不气他就谢天谢地了,主动给她抹药?
他是有多想她才产生了这种幻觉?
裴纪寒烦躁洗过澡换了衣服,正要出门去公司,门铃声在这时响起,他走过去打开房门,低头,门口站着个小人儿。
小家伙小身子罩在一件宝蓝色套头毛衣里,咖啡格子的小裤子,外面套着一件灰色毛呢小外套,裹得跟个胖乎乎的小粽子似的,仰着小脸,瞪着两颗黑亮黑亮的眼睛看他。
“爹地!”煦煦一把抱住还没反应过来的男人。
“儿子,”裴纪寒欣喜地抱起想了几天的儿子在他小脸蛋上亲了一口,眼底滑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期待,目光在空空的走廊里扫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