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弱的掌司在地上打了两个滚,才稳住身子,捂着心口,面色蜡黄,整个人抖成了一团。
大臣们目瞪口呆,如果姜相国会武功,估计能把掌司当场踢死。
姜相国几乎声嘶力竭的吼叫,骂掌司是个监守自盗的逆贼,让他快点把新君的龙袍交出来!
掌司哆哆嗦嗦地辩解,借他一万个胆也不敢私藏龙袍,今天凌晨龙袍赶制出来后,他亲自锁进了柜子的暗格中。
这才过了一个时辰,柜锁未有撬动的痕迹,谁知道里面的龙袍竟不翼而飞了。
姜相国又严厉的审问了一番,扬言要大刑伺侯,掌司依旧是这般回答。
姜相国也相信掌司没有这个贼胆,可不管掌司什么理由,只恨他丢失了龙袍,害得自己计划泡汤,杀死他一万次都不足以平愤。
他当即宣判巧衣坊掌司玩忽职守,丢失龙袍,蔑视皇家威严,推出去斩首示众。
掌司几乎心胆俱裂,哭喊着求饶。
姜相国厌恶地皱起眉头,一个劲嚷着让人快点把他拖走。
孱弱的掌司毫无反抗之力,被两个高大的侍卫拽着胳膊拖行,他哭得撕心裂肺,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大臣们见之无不心惊,姜相国这是杀鸡儆猴吧?唉!可怜了掌司这个老实人。
不久后,一旦姜相国手握至高无上的权力,还不知会有多少无辜之人被杀害呢,帝都的护城河只怕要被鲜血染红了。
就连姜派中人也惶恐不安,怕一不留神惹相国生气,把自己小命丢了。
岑太傅于心不忍,和隋老将军同时出列,为掌司求情,请姜相国饶其一命,令其重新缝制更精美的龙袍,戴罪立功。
重新缝制自己可等不及,姜相国动了另一个念头,喝令侍卫先把罪犯放下。
侍卫手一松,掌司啪嗒跌落地上,他死灰般的眼底,有了一丝神采,膝行上前,一个劲地给相国磕头。
“巧衣坊中是不是有以前缝制的龙袍?”姜相国怒火难平,厉声喝问掌司。
他心想,没办法之下,只好先拿死皇帝未穿的龙袍改一改,暂时给新帝穿着。只要是新的,就不会惹上什么晦气。
掌司惊恐更甚,口齿不清地说了几句话,姜相国皱眉表示没听清。
岑太傅熟悉宫里各坊的事务,他从巧衣坊掌司断断续续的声音中,明白了掌司说的是什么。
岑太傅代为翻译:“掌司说,龙袍是皇帝权力的象征,巧衣坊只负责缝制,断然不敢留存。甚至连用料都不能添置多了,偶有剩余,全都密封起来,不敢擅动。
皇帝春夏秋冬各换一套龙袍,按规矩一年里巧衣坊共缝制四套龙袍,现在还不到换季的时候,故而新龙袍未曾缝制。”
姜相国大为失望,新帝没有龙袍加身,就无法举行登基大典,都怪那杀千刀的贼寇,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姜相国气冲冲地传令下去,彻查龙袍丢失一案,必须尽快抓到犯上作乱的贼寇,揪出幕后主使人,一并施加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