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些日子老夫遇到了生死攸关的大事,都快愁死了。老夫天天盼着能与公主见上一面,求公主给拿个主意,怎奈现在后宫中没有可靠的传话之人。
今天公主亲自过来了,老夫真是万分惊喜啊,公主快请坐!”岑太傅眸中难掩喜色,见到瑞雪公主如同见到了救星。
颜烬雪故作不知:“太傅素来沉稳如山,能令你惊慌的事情不多,你是本朝的智多星,你都觉得棘手之事,烬雪一个小女子更无良策。”
岑太傅警惕地打开门向外望了望,然后把门关紧,亲手给颜烬雪泡了香茗,放到她面前的小桌上,他这才坐下来。
他笑笑:“公主太谦虚了,公主今天来,是为老夫指点迷津的吧。”
这老头儿还跟她绕圈子呢,颜烬雪偏要他先开口,她摇摇头:“烬雪可没这个本事,不过是在宫里憋闷,来学院这处干净的地方透透气。”
“论到本事,老夫只佩服公主,您才是真正的智多星,是我们整个岑氏家族的救命恩人。
若不是您提前告知老夫避祸,老夫此时焉有命在;您还帮老夫的女儿岑贵妃找了一处最安全之地养胎,免被姜皇后所害;就说最近,您帮老夫的孙女逃过了入宫为太子侧妃的厄运,躲过了姜皇后的阴谋。
公主的大恩大德,老夫及全族没齿难忘,定当好好报答公主。”岑太傅几乎感激涕零。
颜烬雪语气淡淡:“岑太傅,烬雪可不是来听你说这些客套话的。”
岑太傅正色道:“人老了爱唠叨,这些并非客套话,实乃肺腑之言。哎,咱们言归正传,公主在后宫,想必也听到了前朝的风雨声。皇上久病未愈,太子这个代理国君有名无实,大权悉数落入姜相手中。姜相结党营私,排除异己,甚至残害忠良。
以前尚有老夫和隋老将军一文一武,一左一右对他进行节制,如今他独掌大权,变得肆无忌惮,并趁机对老夫打击报复。短短数日,老夫的门生有含冤被杀者,老夫的族人有锒铛入狱者。”
颜烬雪冷眸眯起,上梁不正下梁歪,姜寒霜何尝不是如此狠毒。等忠良全被残害,朝堂上就只剩姜氏的党派了,那么金熵国的江山也等于改姓姜了。
姜相国狼子野心,背后还有一群位居高官的儿子虎视眈眈,他们岂肯永远居于怂包颜川穹之下,当一辈子辅政大臣?
她颜烬雪虽是一介女流之辈,但身为皇族中人,绝不允许祖宗打下来的江山易主,落入奸佞小人手中。
岑太傅喘了口粗气,悲戚道,“姜相国已经明着跟老夫叫板了,老夫迟早会被他冠上莫须有的罪名杀害。老夫土埋半截的人了,死不足惜,只是可怜金熵国的忠臣良将,他们也难免会遭毒手。更怕外戚专权,江山易主……
老夫越想越担心,愁得夜不能寐,花白头发大把大把的掉,实在是苦无良策。求公主想办法破这个死局,拯救即将陷入苦难的金熵国吧。”
从岑太傅悲切的声音中,颜烬雪能感受到他不仅仅是为自己的安危担忧,更多的是忧国忧民。
颜烬雪了解他的人品,他除了嗜好文玩心存贪念之外,别无过错,堪称忠臣的典范。
他一旦被害,文官将群龙无首,成为一盘散沙,姜相国会很容易的逐一击破。
只有岑太傅在,才能把文官凝聚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共同对抗姜相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