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解释了,我不会赖在这里的,我现在就走。”潋墨的眸色黯淡无光,声音冷凝。
他觉得心口好痛,把手按在心口,触摸到揣在怀里的一封家书,这是昨天上午收到的。信上说他的父亲受了伤,盼他速归。
他犹豫苦恼,父亲受伤让他牵肠挂肚,理应回去探望,可他走了,又担心颜烬雪的安危。再加上昨天得知她和宸世子的关系发展到那么亲密的程度,他伤透了心,中午才借酒浇愁的。
而现在,她有了宸世子的保护,不需要他了,主动让他走,他就更没有留下的理由了。
颜烬雪叹口气:“这是我积攒的两千两银票,一点微薄的报酬不成敬意,日后我还当厚报,我会永远记着你对我的帮助。”
潋墨更加不悦:“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不是为了钱,也不需要你的任何回报。”
“可这是我的心意,这个包袱里有我给你准备的路上用的东西,你拿着吧。”颜烬雪顺便把银票塞进了包袱里。
潋墨挑眉问:“你都准备好了,是不是早就想让我走了?”
颜烬雪摇摇头:“不,我是昨天看到你醉酒之后,临时决定的。”
潋墨苦涩一笑,没再问什么。
“你家在哪里,我以后有机会去找你。”颜烬雪害怕他从此消失在茫茫人海中,遍寻不到。
“不用刻意去找,有缘还会相见,无缘不必强求。”潋墨声音淡漠,似乎是说给自己听的。
“你用完午膳再走吧,我出宫送送你。”颜烬雪想多留他一会儿。
“不需要,就此别过。”潋墨的目光幽暗如海水,他深深的看了颜烬雪一眼,似乎要把她藏到自己眼里,刻到灵魂深处。
他什么也没拿,就这样空着手,转过身去,眨眼间消失不见了。
颜烬雪望着空荡荡的房间,顿觉心里某个地方被掏空了。
潋墨在她身边五年多,早已和她成为一家人,他突然离开,带着一种从她心里剥离的痛。不知什么时候能再和他见面,也许永远都不能相见了。
颜烬雪瞬间红了眼眶,泪珠浸湿了睫毛,目光朦胧中,似乎又看到了潋墨的身影。
颜烬雪激动地跑过去,扑到他怀里,抱住他低声呼喊:“潋墨,我舍不得你走,很舍不得……”
潋墨完全惊住了,呼吸一窒,她的拥抱突然而至,他心底最深处的渴望变成了现实,他唯恐是在梦中。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到她后背,轻轻的抱住她娇柔的身体,犹如抱着一个一碰就碎的梦。
许久后,潋墨依依不舍的放开颜烬雪,拿出一块令牌递给她。
他认真叮嘱:“我回来是把这个令牌给你,一旦你遇到危险或者需要人手,就拿着它到帝都最大的客栈,把它亮给掌柜看一眼,他定会帮助你。”
颜烬雪端详着这块刻有古剑和神秘图案的玄色令牌,心想,这应该是他师门的令牌吧,
“我走了,你珍重。”潋墨的声音和身影一起消失。
离愁别绪揪住了颜烬雪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