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名轿夫立刻重重的磕起头来,“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东方旭紧皱着眉头,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凤宇即将归国,而他的夫人却在宫中出了事情,自己要如何面对他?“若不给本殿一个交代,你们,就给凤夫人腹中的孩子陪葬吧!”
轿夫们脸色一白,一个个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们心虚的对视了一眼,互相用手肘推脱着,直到东方旭已经表现出十足的不耐烦,其中一人才颤巍巍的从袖中拿出了几颗硕大的鹅卵石,放在了身前。
“奴才们……不小心脚滑了……可也不知道怎么的,这用来装点盆栽的鹅卵石会出现在顺德路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东方旭的目光落在那几颗石子上,“这么大颗的石子,你们也没有看见?”
其中一人已经吓得哭了出来,“这鹅卵石的颜色与顺德路上的铺路石十分相近,若不注意着实很难发现……也不知道是哪个宫人搬运盆栽的时候落下来的,奴才们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啊!”
他觉得赶紧把责任推卸给管理园林的宫人最好,他们可都是无辜的!
东方旭立刻看向身边的大公公,“去,查一查今日是哪几名宫人搬运盆栽经过了顺德路!”
“是,奴才这就去。”大公公满脸的谨慎,他知道今日若不将事情差个水落石出,宫中就别想消停了。
很快,昌定侯夫人与昌庆侯夫人收到了消息,火急火燎的进了宫。榻上的女子刚刚苏醒,却只是目如死灰的盯着帷幔,脸上毫无生气。
“远芳!远芳……你,你……”昌庆侯夫人看着自己的女儿这副模样,伤心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昌定侯夫人紧紧皱着眉头,眼中尽是心疼。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儿媳妇已经有了身孕,却突然收到远芳小产的消息,惊魂未定,却也带着深深的自责。
她这段日子只惦记着自己的夫君和远在羿国的儿子们,对于远芳确实不够用心,“远芳,都是母亲的错……”
“不,亲家母不要这么说……”昌庆侯夫人本想说,都是远芳这个孩子不懂事,应该早点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她们,可是眼下,她生怕这样的话语会让杜远芳觉得她们在怪罪她,于是对于孩子的事情绝口不提。
榻上的女子,眼角默默的滑下两行泪水,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慢慢伸出手去捂着自己平坦的腹部,修长的五指紧紧的握着。都是她的错,她对不起这个孩子,她对不起夫君。
昌庆侯夫人抹着泪,安静的退出了屋子,留下昌定侯夫人陪着杜远芳。
“太子侧妃人在何处?”她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为何好端端的会从轿子上摔下来。
屋子里。
杜远秀紧紧的盯着桌面上的鹅卵石,她命人从那轿夫手中取来的。
“奴婢参见侧妃娘娘。”
“娘娘,这就是管理园林的徐嬷嬷。”
杜远秀抬起眼来,仅仅半日的功夫,她却憔悴了许多。“免礼,嬷嬷可知道,今日哪几名公公搬运盆栽经过了顺德路?”
“回娘娘的话,方才殿下也差人来问了,奴婢查过,今日并无任何搬运盆栽的记录。”宫中出了如此大事,整个后宫都紧张不已,好像每个人都在谈论着关于凤夫人小产的事情,生怕被牵连进去。
杜远秀眼中一沉,果然不是意外!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几颗鹅卵石来的蹊跷。就算真的是有宫人不小心落下了,但这些鹅卵石体积硕大,掉在地上定会发出声音,不可能无人察觉才是。
直觉告诉她,这一次杜远芳会小产,可能与她自己有关系。
“嬷嬷可能辨出这些鹅卵石出自哪个宫中?”
徐嬷嬷小心翼翼的结果那鹅卵石一看,再拿到鼻间闻了闻,细细思量之后,“奴婢觉得,这可能是放在虞美人盆下的鹅卵石,上面还有些许虞美人的花粉,如今正值虞美人盛开的季节。”
虞美人?杜远秀好像在回忆些什么,徐嬷嬷补充道,“这花粉带着淡淡的红色,可见是近来刚刚进献入宫的绝代佳人,而这种绝代佳人,只有太**中,太子妃的院子里,以及太后宫中才有。”
太子妃!杜远秀的脑中猛地一震,她的身子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
太子妃……太子妃……原来她还没有死心!哪怕此时证据不足,杜远秀都可以肯定,此事与西月脱不了干系。她一直都想要害自己腹中的孩儿,况且,太**里的人都知道今日远芳要进宫。
那么说……远芳真的是被自己拖累的!太子妃要对付的是自己,只是不想,上天眷顾没有让自己摔了,否则恐怕腹中的龙子也保不住。
徐嬷嬷看着杜远秀此刻脸上的表情,谨慎的收敛了自己的眼神。这后宫之中的事事非非又有多少人说得清楚。她们这些做奴才的,只能尽本分小心伺候着,不惹祸上身就是福气了。
“你下去吧,此事切勿声张。”
“是,奴婢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