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山人自有妙计!”
郭业嘴角一扬,貌似信心百倍地吩咐道:“你们几人立马回去,将营地中所有奴隶都集中起来,我要跟他们唠上一唠!”
将所有奴隶都集中在一起?跟他们唠嗑扯犊子?
在场几人脸上都浮现出莫名其妙之色,彼此对望了几眼,眼中都透着不可琢磨的味道。
紧接着,郭业又提醒道:“对了,想必你们各自的人马中都有通晓吐蕃话的军士,都给我找几个出来。届时让他们充当翻译,不然我在上边儿口沫飞溅巴巴儿一阵瞎掰活,那些奴隶又不懂汉语,那就跟看猴戏一般了。”
“哦……”
几人纷纷点头,尽管心里有疑惑,但还是遵照着郭业的吩咐,陆续散开忙活开来。
康宝几人离去,仅剩长孙羽默留在郭业身边,他也搞不懂郭业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纳闷之下好奇问道:“郭,哦不,镇抚使大人,你这是要唱哪出戏啊?难道这些奴隶还有大用处?”
郭业点点头,说道:“用处大了去。长孙,你可听过东汉末年黄巾军是怎么造反的吗?黄巾军最擅长什么战术,你知道吗?”
“黄巾军,造反?什么乱七八糟的,这跟你这妙计挨得着吗?”
长孙羽默听得一阵头大,不滞翻起了白眼。
郭业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叹道:“你小子真是白瞎了长孙世家的招牌,居然连这典故都不知道。”
长孙羽默又是翻了翻白眼,浑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神情傲娇道:“我没事去记那些玩意干嘛?在国子监里你见我什么时候捡过课本?你还是赶紧说吧,别卖关子了。”
郭业嘿嘿干笑两声,奚落道:“听清了,爷们又给你免费上一堂课。这黄巾军啊,最擅长的就是拿邪门歪道来忽悠民众,让民众自发自愿地参加黄巾军一起造反,把敌人消灭在人民战争的海洋中,这就是所谓的人海战术。但是人数再多如果都是乌合之众的话,总有越打越少,死干净死绝的时候。那这个时候怎么办呢?”
长孙羽默不支声儿不答话,继续听着郭业慢慢说来。
只听郭业继续说道:“人海战术不行了,黄巾军又想到了另外一个办法,这个办法争对的就是那些不参与造反的民众。他们就玩起了裹挟流民以驱敌和攻城掠地的把戏,还百试不爽。这回啊,咱们在吐蕃人的地盘也学一学黄巾军的把戏,来上一出裹挟奴隶以驱敌攻城,让吐蕃奴隶替我们打头阵。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懂了吧?”
长孙羽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试着问道:“你是说你准备逼着这一万奴隶替咱们打头阵,当炮灰?”
郭业摇摇头,笑道:“也对,也不对。咱们不能完全照搬黄巾军那一套,我稍稍改良一番,一手硬一手软,双管齐下两手要抓。届时,效果绝对比黄巾军要来得行之有效。”
“那具体你怎么弄?”
“回头你就知道了,咦,我看人来得差不多了,咱们走吧!”
郭业眺望了一眼营地大门口的方向,此时乌乌泱泱的奴隶从营地各个方向被驱策赶来,扬了扬手中的马鞭,示意长孙羽默速度跟上,自己当先一马奔去。
...
...
营地外围的土墙之上,郭业居中站着,庞飞虎和长孙羽默各站左右。
土墙之下,近万的奴隶被西川数千兵马围拢看押着,森森亮刃,戈矛林立,稍有驿动便是当场屠戮。
一万手无寸铁的奴隶长期以来就被桑巴弹压惯了,骨子里早已深深烙印着‘服从’二字。
如今郭业的数千兵马攻破了营地,平日欺凌他们的桑巴私兵转眼间就如土鸡瓦狗般溃败丧命,面对着比桑巴还要凶狠厉害的强大力量,这些奴隶除了生出畏惧之心外,又怎能有其他想法?
一万奴隶有男有女,不仅有老幼妇孺,更多的都是青壮奴隶。
此时,这些奴隶统统跪拜匍匐在地,除了有小孩婴婴啼哭之声外,别无其他动静,更甭提喧闹。
郭业也是头一次见到一万来人同时跪倒在自己的脚下,迎风站在土墙之上,心中没来由生出一股子征服的快感。
他粗粗扫了几眼下头,大概有几十号军士分别散开,站在奴隶中间。因为奴隶统统都是跪拜,就这些人鹤立鸡群般站着,所以甚是显眼。
郭业冲他们遥指了几番,示意他们竖耳倾听,自己要讲话了。
“咳咳……”
清了两下嗓子,他冲土墙下乌乌泱泱的人群开口喊道:“奴隶们,今天,你们是不幸的,因为你们的营地被攻破,你们的主人桑巴撇下你们独自逃命,让你们成为了大唐的俘虏。但是——
你们又是幸运的。因为就在今天,你们却迎来了彻底解放,彻底摆脱桑巴的奴役。我宣布,今天便是你们农奴翻身做主人的美好日子。”
说罢,郭业挥挥手,示意那几十号军士将自己这段话翻译给各自周边的奴隶听清。
一时间,下面响起一片的叽里咕噜喊话声,听得一万奴隶纷纷抬头望着郭业,脸上除了惊恐之色外,更是透着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