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田的话对在座的所有晋绥军的人员都产生了极大的震动。
周士廉脸色灰败,沮丧之情溢于言表;张达三和孔维神色变幻不定,互相之间还不时交换着眼色;李耀明和刘副旅长、112团王副团长三人神态倒是变化不大,不过刘副旅长和王团副一个劲的用眼睛看着李耀明,李文田甚至还同他们的眼中看到了些许的期待;其余的三十七师的军官们虽然也有些惊慌失措,可是都是默不作声。
众人的神情,李文田都看在眼中,进一步诱惑说:“诸位都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晋绥军一旦接受中央整编,中央是一定不会还同意晋绥军维持如此大的编制,是一定要大大缩编的。以你们三十七师此次在太原的表现,你们认为在晋绥军中还会有你们的位置吗?”
李文田停顿了一下,观察着众人的表情,接着说:“诸位从军从政都已经多年,如果就此解甲归田实在是非常可惜!我们宋司令一向惜才,如果诸位愿意加入我们第四路军,我李文田可以保证,诸位在我们第四路军中的职位绝对不会比现在低,也包括张司令和孔厅长。”
众人还是都默不作声,看样子并不是没有人动心,只是谁都不愿意做这个出头鸟。
李文田知道只要再加一把火,这些人就会做出选择,毕竟这些人中可没有几个愿意就此回家种地去的。
“太原不仅是山西的首府,也是山西的经济中心,更是山西多年发展的精华所在,相信诸位很多人的家眷也在太原城内,如果我们双方在城里打起来,不仅山西几十年发展起来的工业基础要毁于一旦,城内的几十万太原百姓,包括诸位的家眷也必然会遭受鱼池之殃。希望诸位三思。再多的我就不说了,这样,不愿意加入我们第四路军的站起来。”
李文田决定在甜枣的后面在竖起一条大棒,给他们施加一些压力,效果也许会更好。
李文田话音一落,周士廉没有一点犹豫,站起来态度坚决地对他的部属们说:“这场战争已经结束了,太原城能有今天,是百公多年努力的结果,绝对不能经受战火,为了太原的百姓,我周士廉是绝不会下令开战的。我周士廉辜负了百公的信任,对不起他,这与诸位无关,这个责任我周士廉会一力承担,我会亲自向百公请罪。”
周士廉看着李耀明,神情又变得十分落寞地说:“李参谋长,你们谁愿意加入第四路军都可以,我是不会加入第四路军的,现在我把十三军的指挥权移交给你,你带着弟兄们找个好归宿吧!”
周士廉接着又对三十七师师长王弼说:“翼之,你是光绪三十二年考入保定军校的前身保定军官大学堂的,我这个保定军校的二期生按理还应该叫你一声学长。你在晋绥军中其实是屈才了,民国十五年你就是中央军第八军副军长了,虽然你是杨星如的结拜兄弟,百公对他这个外甥也很信任,可也只给了你一个师长,真是委屈你了。这次百公要委你任第一兵站站长,我没有答应,就是想要等机会要你任十三军副军长的。”
周士廉叹了口气又说:“刚才李参谋长说百公一味重用山西人,这话既对也不对。说他说的不对,那是因为他还不是很了解我们晋绥军。其实在晋绥军中低级军官里里现在外省人的确很少,高级军官里外省籍高级军官还是有很多的,团长以上的就有朱绶光、辜仁发、石荣熙、杨效欧、关福安、张荫梧、楚溪春、陈长捷、郭宗汾、吕瑞英、彭毓斌、李俊功、刘 馥、梁春溥、梁培璜、孙福麟、郭宗汾、章拯宇、曾延毅、史泽波二十几人;说他说的对,那是因为外省人在晋绥军中做到团长以上的,都是在这几年的历次作战中,立有战功的,如今这种局面,只怕以后不会再有大战了,所以,你这个山东人在晋绥军里是很难再有出头之日了。我劝你留在第四路军吧。”
周士廉说完,拍拍王弼的肩,再不说话。
叶长贵一挥手,立刻有两个特战队员上前带着周士廉出去。
王弼看着周士廉出了屋子,叹息一声没有说话。
张达三和孔维两人关系一向较好,两人相视苦笑,坐着也没有动。
李文田见除了周士廉,其余人还都配合,不由心里大喜,有了这些人的支持,接收完整的太原就有了保障。
李文田亲自给众人斟上酒,端起酒杯笑着说:“我代表宋司令欢迎大家加入第四路军,来我们一起满饮此杯。”
说完,李文田自己率先喝干了酒。李耀明、刘副旅长、王团副没有犹豫,紧跟着一饮而尽。张达三和孔维互相看了一眼也跟着喝了。余下的三十七师军官都在看着王弼。
王弼看着他的部属说:“李参谋长刚才说的很对,这次中央军整编,我们这些人都会没有去处的,这样的整编我是经历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