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煮好了醒酒汤,顾婉喂云裳喝下了,见她喝完后又是倒在了床上,也就没叫醒她。
这一睡,就睡到了次日清晨。
昨天晚上顾婉与宁卿说这事儿的时候,宁卿只淡淡地应了一声,似是并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
顾婉用过早饭之后,便又去云裳的房中看她,见她已经醒来了,便问道:“头痛吧?”
云裳皱着眉,龇牙咧嘴地摸了摸额头。
痛,确实很痛,痛的让人受不了。
但她却听顾婉说道:“让你喝那么多酒!都是跟谁学的?”
云裳摸摸鼻子,讪讪一笑。昨天的事情,她是如何进去酒家,如何喝的酒,又是如何回来的,已经记不甚清楚了。
只记得,她她伤心之下,从宋府出来,就一个人在大街上溜达着。不管除去这些不说,她当初离开的时候,是因为和顾婉闹了点别扭,这才愤然出走的。
后来安阳公主遇到了她,把她带回了家,她自然以为顾婉是知道的,便没有和她说,云裳也没告知自己的去处,这才让顾婉找她找了好几天。
这会儿想起那事儿,云裳还是觉的心里有几分不好意思。现在想想,她当初说的话,哪里是错的?分明对的很。怪只怪,她一直被自己的固执蒙蔽了心,不曾看到。
然而,即便现在她已能看清,但自己的心,却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住的。她觉的自己还是喜欢他,还是想和他在一起。
“起来吃点东西吧”,顾婉说道,吩咐丫头把热着的饭菜送了上来,“宿醉头痛没有什么好药来治,吃些东西,再好好休息休息,多少减轻一点。”
云裳答应着她的话,从床上坐了起来,洗漱过后,便开始吃饭。
虽说为情所困,但她底子里却也是个豁达的人,没用几天,又恢复了以前生龙活虎的样子。
然而,却有一事,让她在心中纠结不放。
那天,云裳醒酒之后,不经意之间,竟是在自己的衣袋里找出一个纸条,上书:大柳树胡同东户第三。看起来,像是个地址,而且这个地址,云裳知道在哪里。
乍一看到这纸条的时候,她很是诧异,看那笔迹,明显不是她自己写的,那如果是别人的话,为什么要塞给她这个?难道,是希望她去这个地方?那那个塞纸条给她的人,到底是谁?
她像了许久,本以为想不起来什么了,但不想,刹那之间,眼前竟是浮现出一张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脸。
这张脸的浮现,就像是她的记忆闸门,被打开了个缺口一样,其他关于于此的记忆,刹那间纷至沓来。
她能记得起来,在她喝酒的时候,那个陌生的姑娘,坐到了她的面前,与她说过话。
她说什么来着?好像是说曾经也和她有一样的遭遇,但后来,却又得偿所愿了。
如今云裳正清醒着,脑中清明的很,再像起这事儿,只觉的那姑娘的确好命罢了。看似毫无希望的事情,到最后,竟然真的能成真。
但与此同时,她的心里,仍不免对那陌生的姑娘产生了几分艳羡。如果她也能有这种好运气的话,那该多好?
她还隐约记得,当初那姑娘临走的时候,塞给了她这个纸条,而且还说了,会给她支支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