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嬷嬷让人把哭泣求饶的小丫头拖下去,自己则是小心的看着王氏,取过玉梳道:“夫人,老奴先帮您把发挽起来吧?”
自从王家败落后,夫人又病了一场,这性情越发的左了,一点不得意就大发脾气,连她这个乳娘都没躲过。
再看夫人如今,因为事情多变,病也是刚刚好转,双颊凸起,人干瘦得好像老了几岁似的。
“你都听到了,那贱人来了,他迫不及待的就去了!”王氏面容狰狞,扯过一条帕子,用力的撕扯着。
魏嬷嬷道:“夫人,这,也是迟早的事,您同他置气,还不是难为了自己?好不如想一想,怎么才能多为您和小姐们保障利益呢!”
王氏一噎,却是冷静下来,道:“对,那样的人不值得我置气,我早就看透他的脸了。帮我梳妆,我去见老夫人!”决不能这么容易就让人进来,不然她的脸面往哪摆?
魏嬷嬷站在她身后,一手撩起那把长发,另一手则是拿了玉梳,挑起一缕,忽然僵住了。
王氏见她不动:“怎么了?”
魏嬷嬷的嘴角勉强的扯了扯,王氏瞧着,脑中灵光一动,一把夺过那把头发,微微侧头看向铜镜。
几丝银白藏在黑发中,再拨开其它的黑发,越看越多,心也就越寒。
王氏整个人都呆住了,忽然抓起一个小耙镜扔向铜镜里,伏倒在桌子上痛哭起来。
她才三十几岁,连四十都没到,却已经生华发了,她怎这么命苦?
魏嬷嬷苦涩不已,什么都不敢说,只能拥着她轻轻的拍着以示安抚。
却说伍礼宏兴匆匆的赶到长青宅,来到侧门,就踢了富贵一脚:“去,去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