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草凑近窗口,瞧见被殷浪一吼,潘水莲不哭了,推他一把。
“大郎你这没良心的,你瞎说什么?你从秀水村逃出来,跟个乞丐似的,不是我收留你,养着你,你和陈思草有地方落脚?还有,我是你姨娘,你却摸黑了那样对我了……我说过你一句不是没有?你现在跟我狠心,说这般没良心的话……”
潘水莲哭得楚楚动人,殷浪的心一下软了,将她往怀里搂。
“好了,好了,不哭了。”
殷浪低声下气哄着她:“你装做陈长金他娘子,跑去秀水村跟陈贵好上了,我以为你是替二郎出头,恨陈贵家那个傻子的相公将二郎给抓起来。”
潘水莲很激动:“你胡说,我那是为你爹报仇。”
“好,为我爹,为了我爹。”
殷浪一边扇自己巴掌一边求饶:“水莲你别哭了成不?都怨我胡说八道。”
“大郎,我什么都没有了,以后只有你了……”
潘水莲一哭,殷浪心疼得不行,哄着她:“水莲别哭,我替你报仇,我上次出街瞧见那个傻子和她相公来了泽城……”
“什么?”
潘水莲一下推开他:“你在哪里瞧见的?”
“就在南街上,这几天我去逛了几回,没找到人。”
殷浪咬牙切齿:“我们会沦落到这般地步,都是那个贱人害的,他们在明,咱们在暗,等我摸清楚他们在哪儿落脚,一定想办法弄死他们,替你解恨……”
什么?
夜染那个贱人和殷公子也来了泽城?
陈思草一时没兴致听他们在说什么,心乱如麻回了侧屋,坐在铜镜前一遍一遍的梳装,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殷公子也来了泽城,他来了。